唐钊把手翻过来,又在仔细端详粉红色的指盖,听到史夷亭的话,有气无力地放下手指,“我这风烛残年的,要多些东西在手里,才能活得长些,我可承受不住几次撞车。”
霍玉眉毛一横一竖,这可不像唐钊的风格,想要害他的人,他竟然要兜个大圈子去报仇,这还是谁惹了他就要十倍百倍报复回来的唐钊吗?
霍玉还没想明白,就被霍三星打断了。
“一盏茶的时间到了,你们不能太过分了。”霍三星推门进来,就看到史夷亭和霍玉坐在唐钊身边,厅内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人,长舒一口气,嘟囔:“这样还差不多。”
既然他们三人没有在这里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霍三星也不担心唐钊是一时兴起,不担心唐钊会耽误了人家干干净净的小娘子,对着唐钊说:“我看到你动心的人了、”
唐钊听到后,眼里不是惊喜,而是满满的担心:“安谨言?在哪?”
“在后院收拾马厩。”
霍玉啧啧啧的三声:“这个小娘子还真是掉到钱眼里了,什么活都能干。”
唐钊立马转着轮椅,去找掉到钱眼里的意中人去了。
现在已经戌时,但是厚厚的雪地映着月光,一切清晰可见。
安谨言正在用力洗刷着马厩里的马粪,突然听到轱辘摩擦地面的声音。
“安谨言!”
不好,是那个人美心善银子多的唐钊,安谨言双手一顿,抬起胳膊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挂上一副笑脸转头:“唐...唐爷,好巧呀。”
唐钊看着眼前这张红扑扑带着汗水的笑脸,气不打一处来,“白得的银子多好,非要生着病赚这辛苦钱?”他就知道安谨言照顾不好自己,还得他盯着才行。
安谨言今天没有穿肚垫,穿上了厚厚的棉衣,棉衣外面是芙蓉园发下来的围裙,鼻子上绑着一张白色的帕子,手上缠着厚厚的麻布,一手是笤帚一手是个簸箕。
满身的马粪味,真是没把自己当做小娘子,看上去就是个吃苦耐劳的小公子。
安谨言本来只是做端酒倒茶送彩头的轻生活,可白天大雪下了一日,今晚不仅有赛马,还多了一个驯服马的活动,原本洒扫的人被安排去驯马场扫雪了,她就接了这个清扫马厩的活,可以多赚一两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