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唐钊放轻松,方便下针,霍三星开口问道:“你别害怕,你跟佑孄长得还真是不像,俗话说的是侄女随姑,外甥是随舅。”
“我又没见过舅长什么样。”
霍三星看唐钊神色黯然,连忙换了一个话题:“太仓殿着火,你怎么不知道跑,要命的时候,还要装残废?”
唐钊慢吞吞回答:“当时想事情想得出神了。”
霍三星才不相信,唐钊虽然不惜命,但是决不允许别人算计他的命,牺牲他自己让别人得逞的事,太不符合唐钊的一贯行事习惯。
“想什么?不会是想安谨言吧?”
唐钊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而抬眼看着认真下针的霍三星问道:“我奶奶找你了?”
霍三星双眸一怔,手下的动作却没有一丝的停顿,轻声回应,“对。”
唐钊提醒在前,因为他知道人一旦有了执念,执念就会成为把柄,心甘情愿任人揉搓。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如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心无挂碍,无有恐怖。人要狠一点,什么都不害怕失去,什么都不想得到,反而会得到更多。”唐钊眼神转向窗沿,喃喃道。
心计?能在权贵府邸长大成人,哪个没见过心计?
唐家老太太凭心计把持一府,保唐府屹立不倒。
唐钊靠心计,步步为营。
霍三星不是不懂,而是不屑于。
“在乎的人,怎么狠得下心?”霍三星专心地下针,却从口中突然飘出一句话。
“心?”唐钊笑了,霍三星还是一如既往地求个问心无愧。
“要心,干嘛?让它疼吗?不要也罢。”说完双眸却如同江南烟雨般,飘忽不定。
霍三星看着他的样子,加快了手里的下针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