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要是下水,肯定会没命的,爷的身子经不起冷水!”唐影越抱越紧,眼里的泪不自觉的流出来,渗透了唐钊的澜袍,他的爷好不容易身子有了好转,他绝对不允许自家爷再糟践身子。
唐钊平静地拍了拍唐影宽厚的背,“我一定要去找她,找不到我随她一起去了,找到了,先救她。我这条命,不要也罢。”说完他抬眼望了望四周,人生百态在生死面前不值一提,好不容易有了想要相伴一生的人,可惜上天终究没有让他高兴太久。
史夷亭从小与唐钊一起长大,他眼里的唐钊一直是一个感情淡薄的人,他可以看到亲人过世不落泪,可以看到弱者求情不为所动,可以看到强者不顺眼暗下绊子,读不懂他的想法,好像一切的做法只为了给无趣的日子寻一个乐趣。
这么凉薄的人,自从乐家那个孩子走了后,就出现了。
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孤僻凉薄绝情,不仅对别人,对自己也是如此,人狠话不多,好似这世间没有能入他心的人和事,但是在安谨言身上,他却屡屡失态,开始有了七情六感。
史夷亭已经可以确定,以后只要拿捏住安谨言,唐钊便毫无还手之力,他会跪着把自己的命乖乖交给你,为了换安谨言一时平安。
“史爷!史爷!想想办法,您办法多,帮帮我家爷。”唐影这般迟钝的人,已经察觉到自家爷身上浓浓的悲凉与绝望,只能求助足智多谋的史夷亭。
唐钊脸色一顿,猛地拨开唐影,唐影被甩到地上,双手支撑着身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爷迸发的力气。
只见站在轮椅后面的史夷亭,抬手对着唐钊的后脖颈重重一击,一脸狰狞的唐钊,软软地歪在了轮椅上。
唐影如释重负地撑地站起来,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和络腮胡里的冰碴。
史夷亭把轮椅交到唐影手中,唐影颤颤巍巍地接过轮椅,把自家爷身上的狐裘拉到自家爷下巴处,盖好。一脸感激地看向史夷亭:“史爷,我先送我家爷回厅里暖和暖和,这里就麻烦史爷了。”
史夷亭点头,看着眼前宽阔的曲江冰面,开口道:“找个大夫来,随时候着。”
唐影赶忙应下:“您放心。”
史夷亭把芙蓉园管事叫到身旁:“继续派人下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