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师姐性子好。”风爷坐在桌前,拿过手札开始仔细的看,听到安谨言的话,不紧不慢地开口回答。
安谨言瞪了风爷一眼,小声嘀咕道:“师父的意思是我性子不好?”
“还算有些自知之明。”风爷笑着说道。
安谨言急了:“师父,都是你的徒弟,你夸一个的时候没必要非要踩着另一个吧?哼~反正给我做了这么多顿饭,我是不会背地里说师姐的坏话。”
“嗯,不错。”
安谨言在风爷旁边坐下,手掌托着腮,手指一下一下点着粉腮:“师父,你是不是试探我?我试药是忘记一些记忆,又不是改了性子,我的本质是不会变得。”
“嗯,知道。”
就是知道安谨言善良的本性,他才想为她建立这个世外桃源,保护好这份至纯至善。
安谨言坐在风爷身边,默默打量着他,尽管两人坐着相聚不过两尺,但是风爷的长相依旧看不真切,有种水中望月雾里看花的朦胧,越想看清,越像一团雾。
风爷自然知道安谨言在偷偷打量他,但是安谨言不开口问,他也不会多说,只是安静的翻阅着安谨言写下的手札。
不得不说,安谨言在医学药典方面,真的很有见地,见解独特,用药剑走偏锋,却偏偏君臣相辅相成。
蜡烛偷偷爆了一个灯花,安谨言眼帘慢慢合上,打着瞌睡,下巴一点一点,甚是可爱。
她的气色看起来,一点也不好,任谁刚生产完,还经历了大出血,不足一个月又用了如此霸道的药方,生生剐去了一块记忆最深刻的记忆,都不会比安谨言好。
她整个人苍白、孱弱,偏偏故作坚强。
如果唐钊看到眼前如此娇弱的安谨言,一定会心疼死吧。
哎~可惜,安谨言已经任由那些霸道的药材吞噬了关于唐钊的记忆,不管唐钊如何的为找到她而发疯发狂,她都不会知道了。
风爷看完手札时,蜡烛已经剩下了不足一指。
风爷看着双唇微张睡得香甜的安谨言,不紧不慢的打量着她这张娇俏的脸,原本圆润的脸颊,此时已经瘦削下来,下巴也变得尖尖的。
看着她挺翘的鼻子和红润的嘴唇,风爷喉结微动,修长白皙的手指尖,触碰到了她的粉腮。
许是睡梦中感知到了痒意,安谨言用手抓住了他的手,脸颊蹭了蹭道了一句:“钊爷,别扰我清梦。”
风爷的手一顿,飞快从安谨言的手中抽离出来,站起身,退了两步,站在原地,大喘着气,看着安谨言的目光晦暗不明。
见安谨言并没有别的动作,平静了许久,才缓缓俯身,把安谨言抱到了床上。
刚放下她便睁开了眼睛,卷翘的睫毛滑过他的脸颊,声音带着些许嘶哑:“师父~我睡着了吗?”
“嗯。”风爷心中一紧,安谨言说话时轻柔的呼吸拂过他的脸,引得一阵粟栗。
安谨言此时好像醒了又好像没有完全清醒:“师父,刚才我做了一个梦。”
风爷听到安谨言的话,手不自觉的攥成了拳头,正当他还在考量如何接话时,安谨言却闭上了眼睛,自顾自继续说起来,好似还能回味起梦中的一切。
“我在梦中看清了你的长相,一双桃花眼,眼尾高高扬起,很是好看...”
风爷把呼吸放轻柔:“你怎么就知道是我?”
安谨言嘴角笑意盈盈,“我就是知道...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对我...”说到这,声音便停了下来,风爷侧目一看,原来安谨言已经又睡了过去。
风爷双眸眯起,后槽牙紧紧咬着,胸口如同海浪板起伏不断,拳头上的青筋也高高挺起,周身儒雅的气息全无,笼罩着他的是一层让人窒息的存在。
“师父,你终于来接我了~我好想...”安谨言的呓语又重新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