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董氏摇头,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林全是家里的顶梁柱,一向爱惜身子,他生性谨慎,每月都到医馆里请一次平安脉。”
“出事前几日,林全可有什么不同?”老年问道。
林董氏抽抽涕涕了半盏茶,想了半天,脸色突然微红:“倒也没什么不同,只是夜里倒是精神,却不似平日里持久,我没想到他能抛下我们就走了,早知道,我那时候也不会打趣他,雄风不振了。”
老年听到林董氏的话,嘴角抽了几下。
看林董氏这般风韵犹存,林全这是累的肾虚吧。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老年咳嗽了两声,站起身来:“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不同之处。”
老年出来门,正好碰到小年一路虎虎生风,“爹,请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太医,查了回春堂的药,没有问题。”
老年皱眉:“可有忌讳?”
小年立马回答:“这药倒是与众不同,说是肾阴不足不能服用。”
老年抽了一袋旱烟,又端了一碗水给林董氏,林董氏低头道谢,一缕发丝从鬓间滑落,她葱白的手勾着发丝挽到耳后:“谢谢。”
老年被她的声音,苏得打了个寒颤,开口道:“不必客气。回春堂的大夫可是跟你说过服用此药,有什么忌讳?”
林董氏点了点头:“大夫说过,肾阴不足,阳痿早泄的人不能服用。不过林全从来没有这些困扰。”
看着林董氏的样貌,一看就是滋润到位,倒是能推断出她说的话很有参考性。
“况且,他每次把平安脉时,总是格外关注这一块,不用考虑这一方面。”林董氏好像怕老年不相信,连忙解释。
老年倒是没有怀疑,即使她说得不对,回春堂开药之前,也会把脉,自然会有自己的判断。
“平日把平安脉都是在圣手医馆?”老年自然都打听了一些基本的信息。
林董氏显然是不知道,刑部的效率如此高,竟然连平安脉的地方都能这么快查到。
她点头,“是,圣手医馆离我家近,平日里也相熟,林全才每月都去拔一下平安脉。也是在圣手医馆听别人闲聊,回春堂竟然来了一个出名的大夫坐镇,林全才动了换地方的心绪。”说到这里,林董氏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声音也哽咽得一度说不出话来,平息了良久才唇角颤抖着说完:“没想到,到了圣手医馆,诊脉完,便开了一包药,林全只喝了一剂,就撒手人寰了。”
老年这么大年纪,面对一个哭得千娇百媚的小娘子,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想要安慰她:“仵作已经去检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你别哭了。”
哪知道他安慰完,那林董氏竟然越发的悲伤。
正当老年头大时,小年带来了仵作的消息,他趴到老年耳边:“仵作那边来消息了,林全死于药物反应。”
老年嘴角不自觉翘起来,这不就来活了。
一边的药没问题,一方面人是因为药物死亡。
这中间,是谁的手笔?
老年低声跟小年说:“把圣手医馆那个跟林全相熟,请平安脉的那个大夫,带来刑部问话。”
唐钊那边也在时刻关注着刑部的进展。
唐三正在跟他汇报:“圣手医馆的大夫已经问询过,确实没有什么异常。”
唐钊笑了:“那个林董氏,查查。”
唐三不明所以,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娘子,现在一副天塌了的样子,就差寻死觅活了,为什么要查,但是依旧遵从唐钊的命令。
不过多时,唐三便回来了:“林董氏跟林全从小就是邻居,青梅竹马。
跟林全成亲后,夫妻关系很好,生了一对双生子,后来又生了一对小娘子。
林全倒也勤劳,做些小买卖。
两个双生子,现在正好十三四的年纪,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一家六口,不富裕,勉强度日。”
唐钊挑眉:“哦?”如此正常?接着问:“没有什么突兀之处?”
唐三回答:“林全跟乐家有生意往来,前阵子乐家散了,林全倒霉,欠了一大笔银子,得有五百两,这个倒是有些蹊跷,拖了很久的银子,突然间全都还清了,还有了一部分存银。”
唐钊挑眉,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