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山:“还是在怪他?”
宋瑛没有直面回答,而是这样说道:“父亲是祖父的儿子,母亲是我外公的女儿,都是为人父,为人子。”
宋云山眼里闪过不明的情绪,“韩福有如今身子可还好?”
发儿和墨汁回来了,等她们迅速摆好瓜果与茶水再退下。
宋瑛亲自为宋云山泡好茶,“不知道,母亲去世后,他搬去了山里住,谁都不见。”
宋云山轻叹,“你父亲有时做事的确失了分寸,但……”
宋瑛打断他的话,“母亲已经去世了,我虽有气,可我知道,父亲终究是父亲。”
宋云山没注意到宋瑛说这话时,桌下那双手正死掐着膝盖。
宋瑛哪会听不出宋云山的意思,许是他年纪大了,预见了什么,怕她反噬宋晋卓。
所以想用亲情血脉来劝说宋瑛放下。
放下,也不过是暂时,宋时鹤刚被承认,以后的日子那么长。
父女间的这笔账终究是要算的。
而宋云山呢?
他又岂会不知,宋瑛心里真正想的。
可是他老了,有些事已经管不住了。
宋云山起身走到围栏旁,看着池中的鱼群。
小鱼群围着几条大鱼,它们总去争抢大鱼嘴边的食物,再或者将大鱼逼到角落。
宋云山又是沉闷一叹,再次道:“阿瑛啊,你父亲他也是疼过你的。”
宋瑛站到宋云山身边,和他一起欣赏池景,“恩,我还记得被母亲打手心时,父亲将我抱在他怀里……”然后抓着她的手,由着韩氏落下尺子。
好痛的。
宋云山闭了闭眼,最后只用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要出这口气就出,但别杀他,终究是你父亲。”
宋瑛应道:“您放心,我不会的。”
死很容易的,也是最轻松的。
返回的路上,前面突然传来躁动。
“快!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