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没再纠缠不休地询问她们关于命运的问题,只是识相地阅读起挑选好的书本。
那里环境不错,维尔丹尼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放声高歌,和泉水流淌的声音交织于一起,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天籁。
发完关于命运三女神的牢骚后,我在地上百无聊赖地打了好几个滚,然后才不情不愿地坐了起来。
既然已经知道,从女神们那里得到参考答案是一件无法强求的事情,我便决定转变方向,将注意力转向自身。
我的命运……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呢?我模仿着乌尔德的姿势,将一个纺锤凭空具现在了手中。
作为我生命的开端,最开始的纺线纯白无瑕,象征我活在现实世界中,作为渡渡鸟时那段懵懂无知的岁月。
白色的纺线逐渐延伸,最终与一段黑色的纺线相接,它代表着我的死亡——只知何时,却不知为何。
我所拥有的记忆告诉我,我理应是死于猎人孩童的玩闹追杀之中,他们就这么随意地决定了一个生命的命运。
然而我的理智却在意识的角落中低声细语:这很可能还有待商榷。
因为那片土地满是新生的植株,所以在那个时候,伊尔无法读取到对应时间段的记忆。
或许是殿下的伟力所致?那为何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唯独我成为了童话镇这唯一的例外?
可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早已在茫然失落中放弃继续追寻,情愿任那莫名其妙的上一世随风而去。
总而言之,我带着那些浑浑噩噩的记忆,就这样来到了殿下的身边——至此只在纺线上占据了一小段的长度。
也正是在此之后,我觉得自己才算是真正意义上地诞生了——作为一只殿下赐名为“渡”的生灵。
在接下来的漫长岁月里,我或是亦步亦趋地跟在殿下身后,或是在童话镇无所事事地徘徊,或是在一旁听着生灵们的高谈阔论……
直至此时,我才深切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开始绽放出独属于它的光彩,喜怒哀乐无一缺憾。
其中也不乏暗淡烦恼的时刻,但也正是这些暗淡,使得那些鲜艳的部分更加璀璨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