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票后就比较顺利了,最终抵达了海拔4,241米的班公错,刚到湖边司机便指着远处一个山头说。
“你们看,那座山就是中国的,我们只能到这里了,再往前就不能走了。”
说话间,有两架轻型直升机从头顶飞过盘旋了两圈后落回到不远处的一个印度军营,然后从军营的码头开出了两艘印度军用舰艇,舰艇长度约25米,舰艇距离湖边很近,非常近,近到可以看到舰艇内士兵的脸。
他们似乎是要去班公错上进行例行的巡检,开出的距离并不远,然后就在视线中掉头回来了。
班公错印控一侧只占据了湖面的大约五分之一,水域并不大。
至于宝莱坞电影《三个傻瓜》为什么将结局选在和故事毫不搭边的中印领土争端热点班公错拍摄,还是很耐人寻味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跟老外经常到拉达克做义工一样,一是彰显他们仁慈的胸怀,而是表现优越。不过,中国人在这方面确实还是做的不足,那就让我们迎头赶上就得了。
国际歌中的那句话很好,救自己还得靠我们自己。
转完这些地方后,子慕忽然有一种感觉,人没有空间的远近,只有心灵的距离,只有接受了才能走近,而接受的方式只有是交流,一味地打压肯定是不行的,一厢情愿的表达善意也不行,只有自身强大了,才能有能力释放善意。
从班公错回来以后,当晚子慕就坐无人机返回了山洞。
在山洞中待了一晚,第二天他才返回大红柳滩,这时矿石已经被陆陆续续采回了选矿厂,一切的工作进入到了正常的流程。
他又坐汽车走了一回隧道,隧道确实很长,中间还通过了几座大桥,但是距离可近了不少,也安全了不少,看着渐渐多起来的车流,子慕想过不了几年这里就会变成热土。
他还有一个想法,就是从大红柳滩到界山达板距离将近二百二十公里的地方也建一条隧道公路。
缺钱自己出去挣点,从拉达克回来以后,他就一直在想,之所以让他国占有我们的土地一方面有历史原因,一方面确实我们穷,还管不了。
至于什么国家纠纷,核弹威胁,都是扯蛋,关键是没有钱,管不了。
要挣钱,建设好自己的每一片土地。
这次离家的时间又不短了,子慕都又有点想家了。
在列城,看到那些来自中国的广告招牌,很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虽然那些店里没有任何中国人,也没有什么中国元素。
历史上,第一个到过印度的中国人,应该是东晋的法显和尚,公元399年,他从长安出发,经过西域一路走到了印度,在这里学习佛法若干年,然后搭乘商船,经过斯里兰卡、印尼群岛回中国,前后历时14年,还写了本游记回忆录《佛国记》,他比着名的唐僧(玄奘)要早二百多年。
法显和尚在斯里兰卡一座寺院里拜佛,看到香客供奉的物品里,有一柄产自中国的丝绢团扇,因为当时只有中国能制造丝绸,法显对扇思乡,潸然泪下。
法显是出家人,为什么会有思乡之情,难道佛家不该表现得抛却了七情六欲吗?而且印度、斯里兰卡都算是佛法肇兴的上国,出家人在这里应该表现得乐不思蜀才对?
到了自己身处其境,才理解。
当人处在一个饮食、语言、风习都跟自己故乡完全不同的环境里面,心理上的不适感是很自然的,这和条件是否优越、是否有宗教等层面的加持没有关系……所谓金窝银窝不如狗窝,话虽粗俗,确实是人的本性。
当时,他就想,印度教大众生活的那种拥挤、贫穷、肮脏的环境,对于他们自己应该也挺亲切的。
虽然自己不喜欢这种环境,但也理解这种属于他们的乡情。
那么,飘在外面的藏人就没有这种情绪吗?肯定是有的,只是他们被某些人刻意给忽略了罢了,或者更真实地说是由于他们太弱,自己无法表达出来,或者表达的不正确不被人重视罢了。
中国的地方,缺少了中国元素,或者说中国的元素被刻意打压,不能说不是一种悲哀。改变这种悲哀的办法不是哭求偶,而是变强,变得让他离不了,弃不得,就像小店里的瓷器,融入到生活中,铭刻在骨子里。
这段时间,子慕想了很多,想来想去,最后他想到的还是变强,将我们的国家一起建设的更加强盛,人民的生活建设的更加美好,才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