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呼吸都在消耗体力。

顾陌的眼睛花了，视线里的江璃在不断聚散重叠。

渗出的血液染红了上衣。

视野被黑暗所侵蚀。

“你无不无聊。”他忍着怒气反骂道。

“嗯？”

江璃在他的左脸掐了掐，宛如恶魔低喃道。

“还有力气顶嘴，看来是伤得不够狠啊。”

顾陌感觉世界在离他远去，身体异样的不属于他，痛觉也在逐渐减轻，两眼一翻，他昏了过去。

次日正午，顾陌终于醒了。

他平躺在江璃房间的大床上。

他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然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江璃。

“咳咳咳！”他剧烈咳嗽起来，虚弱的眸中仍然残留着恐惧。

“你刚包扎好，别乱动，好好休息。”

江璃正在垂眸剥桔子，见他醒了便朝他看去，她的眼瞳中夹杂着关切与还未消散的怒意。

盯得顾陌不想与她对视。

“我昨晚有些失态了，真抱歉。”虽是道歉，江璃的声音里却听不出一丝歉意。

她显然不打算为她的行径真心道歉。

“我昨晚和阎王打了把斗地主。”

北极星集团完全有能力把布里德最好的救治团队请来，讲实话，顾陌想死都难。

“少开玩笑。”江璃捏了捏他的脸颊，“你也太不经玩，才打了几下就晕过去了。”

顾陌一脸震惊而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那刀子划谁身上都会晕的吧？”

“小陌陌...我心急了。”江璃娇躯一顿，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我不想这么对你的，可你一次次的欺骗我，我发誓要让你知道代价...”

“希望你不会记恨我，这不是我的本意。”

好笨拙的道歉，顾陌身体的疼痛无时无刻在提醒着他，不要忘记这个女人对他的暴行。

“喝吗？”她拿过桌子上的热粥问道。

“嗯。”顾陌答道，他的口腔像在沙漠里渴了好几天那般干苦发涩，急需润润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