馄饨上来了。温如卿要了一碗鲜虾馄饨,这是临海市这边常有的野馄饨。
热气氤氲在脸上,温如卿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委屈,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吓得馄饨店老板赶紧过来问她怎么了。
温如卿擦了擦眼泪,一边摇头跟老板说没有关系,一边啜泣地把一整碗馄饨都吃了下去。
那碗馄饨好像一个突破口,将她这些天所有的委屈都“咽”了下去。
晚上回到家,她就跟远在京城的温兴安和李晴说好,自己还是要继续留在姥姥姥爷身边,等高三的时候再回京城参加高考。
温兴安和李晴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夫妻二人常年在部队服役,也只能顺从这个唯一的女儿了。
后来,温如卿与这位“随风笔录”的陌生人经常交换他们彼此秘密,在学校里有很多不能跟姥姥姥爷说的事情,她都会与这位“随风”笔友写信。
他们约定为了在现实中见面尴尬,双数的日子是温如卿打开信箱的日子,奇数是“他”打开信箱的时间。
“随风笔录”像是她诉说的一个源泉,而对方无论是谁,她都觉得这个人十分值得依靠,便也从没有好奇过对方的身份,只知道他是高她一届的学长。
转过这个初夏,紫藤萝花又开了,温如卿即将结束高二的生活,她的那位“随风”笔友也即将毕业。
温如卿鼓足勇气,在她的信里写道,想要在现实中认识“他”一下,自己马上就要转学去京城了。
这一次,这位笔友很久很久都没有回信。
直到高考前一周,温如卿才在信箱里看到信箱里躺着一封期待已久的信和一个好看的凤尾螺。
打开一看依然是那个熟悉的字迹。
“我要去军校了,有一段时间不能陪你。
如果你感到苦恼的时候,就把这只海螺放在耳边,风吹来的时候,听一听大海的声音,它会告诉你心里的答案。
我在不远的将来等你。我们约定在十年后。
我在A国的阿布托的“沙漠之眼”等你。拿着这只凤尾螺,我便会在人群中找到你。
如果有缘,那时候我们再相见。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封信后,她便去了京城,后来的后来,她填报志愿的时候回到临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