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恩公悬壶济世,只怕我临安城二十年前就死绝了,哪有如今的繁华盛世?”
“恩人夫妻的名字,就叫徐仙、白素贞。”
全场()
,一片哗然。
“真的?”
“这位老婆婆说得如此恳切,绝不会错。”
“我也听老辈人说起过,二十年前,多亏一位姓徐的年轻神医,还有美丽的白娘子不计报酬、治病救人,才保全了我全家一命。我也要拜/谢!”
“原来,就是那位白娘子啊。我还记得她啊。没想到被法海镇/压在塔下?”
“我奶奶说,就算天下妖物都是坏的,也要记住白娘子是义妖,是好人啊。”
顷刻间,大宋人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感谢徐仙和白娘子救命之恩。
徐士林急忙扶起老婆婆,又感激涕零道:“大家伙快快请起吧。我爹是世代行医,我娘更精通医术。当年赶上瘟疫横行,他们治病救人,不求回报,我娘更是告诫我,此事不许再提。想不到大家都记得。”
那老婆婆眼圈通红道:“白娘子行医行善、救人无数,却想不到被镇/压在这雷峰塔下?法海,你当年也在,怎么不见瘟疫横行你出来救人?”
法海默不作声,嘿然冷笑。
杜预沉声道:“法海,你看到了吧?民心就是天心,民/意就是天意。白娘子积德行善,早已赢得了全杭州,乃至大宋人的衷心爱戴。”
法海默不作声。
杜预摇头道:“徐仙自从爱妻被你抓走,也幡然悔悟,跪求你放过白娘子,但你不为所动,斥责他被妖女迷惑本心。而徐仙自愿在你金山寺出家,为爱妻赎罪,只求减轻罪业,尽早释/放白娘子。这难道不是仁吗?”
他一指一个满脸泪痕的消瘦和尚。
众人顺着杜预手指看过去,这和尚与徐士林六七分相似,一看就是父子。
徐士林哭倒在地:“父亲!”
和尚转过头去,双手合十:“小施主,你莫要认错了人。我不是你父亲许仙,我只是此地的出家人,法号惠崇。”
但他颤/抖的身躯,早已出卖了他激荡的内心。
二十年,他已经在这里佛前,为爱妻苦苦求了二十年。
今日,终于见到了儿子,如何能不哭?
杜预一指徐士林,沉声道:“士林兄还在襁褓,娘亲就被你抓走扣押,父亲也因此出家替爱妻赎罪。他自幼骨肉分离,茕茕孑立,虽有母却形同孤儿,虽有父却无人依靠。”
杭州人看着徐士林,各个被感动,潸然泪下。
徐士林泪如雨下。
从未有人像杜预一般,将他的身世说的如此清楚、感人,将他的委屈、冤屈当众倾诉。
杜预沉声道:“他为了救母,自幼天天去雷峰塔,陪同母亲,更年年来你金山寺下跪,恳求你释/放他娘。每到除夕之夜,他就跪在金山寺山门外。哪怕铁石心肠,二十年过去,也该被感化了吧?这难道不是孝吗?”
他一气呵成道:“各位,徐仙、白娘子、徐士林一家,乃是有情、有义、有仁、有孝之人,如此一家人却被蛮横拆散、骨肉分离,难道不是人间悲剧?难道不该纠正吗?”
“在场各位,只要眼不瞎心不瞎,凡有田夫野老,蚕妇村氓,除了几个脑髓有点贵恙之外,可有谁不为白娘娘抱不平,不怪法海太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