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乔瑜轻轻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水。
乔予安一把搂住姑姑的腰,将脸埋在姑姑的身上。
她只是替姑姑不值,这么好的姑姑,理应有更好的归宿的。
许久,乔予安收拾好情绪,抬头真挚地望着姑姑。
“皇家的人,注定三妻四妾,身为太子,今后更是佳丽三千,姑姑你真的想好了!”
乔瑜淡然一笑。
“姑姑何尝不知你的担忧,只赌这一把!”乔瑜在赌,不赌一生一双人,就赌他心中只有她一人。
这世上,能做到爹爹和几位哥哥那样的,又有几个?
她只是不想轻易的放弃与心爱之人相守的机会罢了!
“只要他心中有我,便好!”
乔予安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姑姑了。
一向沉稳的姑姑如今已经被情爱冲昏了头脑。
就如同画本子里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女角儿一样。
她明白,不论自己再说多少,姑姑都听不进去的。
可就留姑姑一人上京,乔予安也是放心不下。
“安儿同姑姑一起去!若是他负了姑姑,安儿就算拼了命,也要带姑姑回家!”乔予安紧紧的抓住姑姑的手,眼神坚定。
她不是信不过贺景,而是信不过太子。
自古无情帝王家,虽说如今太子殿下对姑姑有些情义。
可二人之间实在是有着“身份”这层无法跨越的鸿沟。
身份地位相差悬殊,入了东宫只怕也是如履薄冰。
只怕如今的情谊会在那四四方方的牢笼里,渐渐被模糊消散。
有她在,也算是给了姑姑提供了一条退路
“好!”乔瑜抚着她的脸,点点头“不过,最多半年,半年后,你便离开!”。
乔瑜自然是知道这孩子的想法的,也了解她的性子。
若是执意不让她跟去,她也会自己偷偷的跟去的。
乔瑜自知选了一条怎样的路,只是她不悔。
京城是个是非之地,她自然是不愿予安被牵扯过深。
姑侄二人相对无言,两个人都明白劝不住对方。
乔瑜温柔的抚摸着乔予安的小脑袋“记住,到了京城,要谨言慎行!”。
乔予安点头,小声的在姑姑耳边低语“爹爹说过,守拙方能清净,安儿都记着!”。
风起云涌,乌云掩住半边天,天空不知不觉间暗了下来,路上的行人纷纷加快脚步,赶回家去。
贺祁御一进门儿,就瞧见静思端着碗筷往屋里跑。
半仰起头,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雨来了!要热闹了!”。
纪南师父刚刚喂完猫回来就同他打了个照面,手里头还端着碗。
“结束了?”他上下打量一眼,没少胳膊没少腿。
“嗯!”贺祁御熟练的接过纪南师傅手上的碗,与他一起进了屋。
静思正在摆碗筷,见贺祁御回来后,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
“君淮回来了!快去净手用饭!”老太妃见贺祁御回来,并未多问今日之事。
贺祁御点点头,转身去净手,而静思便跟在他屁股后面汇报今日打探的结果。
“师兄,我按你说的,一直都在年家守着,除了杀手和太子去过,还有,,,”。
贺祁御歪头眺了他一眼,继续洗手“还有什么?”。
静思在袖兜里掏出一个小拇指一般粗的小木桶。
“年庆带人营救太子殿下走后,年府便飞出一只信鸽”静思将手中的东西往前一摊。
“信鸽?”贺祁御不紧不慢的擦干手,拿过信桶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封密信。
贺祁御来到饭桌前,当着母亲和师父的面打开信。
【犬子不忠,营救太子,士亲手杀之,望主怜惜!】
“呵呵!”贺祁御剑眉轻挑,冷笑出声。
将信递给柏舟“放出去!”。
“是!”柏舟接过信封离开。
静思轻轻蹙眉,信上写了什么?师兄怎会露出这种表情。
“年复先是派独子营救太子,后一封信给那幕后之人,将营救之事推在儿子身上,杀子谢罪”贺祁御品着刚泡好的茶,还不错,见纪南师父面前的茶杯空了,抬手为纪南师父斟茶,慢条斯理的开口。
纪南叹息的摇摇头“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可有时,在利益和欲望面前,这人,反道还不如畜生!”。
“这年复还真是老奸巨猾,一边讨好了太子,另一边还没惹恼了旧主,只是,那人可不是个好糊弄的。”静思坐在贺祁御身边,将杯子放在贺祁御面前。
贺祁御睨了他一眼,懒洋洋的拎起茶壶给他斟满。
“年庆的命,就是他给那位的的军令状,意思就是,他此次办事不力,再给一次机会!”贺祁御勾唇轻笑“送上门的匕首,哪有不用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