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谁能肆无忌惮的做这件事,恐怕就只有他那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摄政王王叔了。

不过,王叔向来不掺和这些事,这次,为什么要替他解决了年家呢?

难不成,皇叔也要站队了?

乔予安满脑子疑问,不是太子,那还能是谁?

不是太子能是谁?难不成是年家曾经的仇家?毕竟年复可是做了不少亏心事!

乔瑜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如此做派,确实不是贺景的风格。

很有可能就是前几日救了她和予安的那位摄政王。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心思。

“管他是谁呢!左右已经出了这口恶气!”乔予安无所谓的摆摆手,舒舒服服的倚在靠背上,顺势将书本搁置在一旁。

看了许久的书,脖子都要酸了。

贺霖瞥了乔予安一眼,微微叹口气,摇头。

思想简单也有个好处,没烦恼!

乔瑜见这丫头又趁机偷懒,举起戒尺警告她。

乔予安立马又拿起书坐直身子。

“殿下,柳将军孙先生在外求见!”太子的贴身侍卫于剑来报。

“请他们进来!”贺景整理一番衣摆。

不用想,他们应该也是为了年家的事找来的。

柳大将军与孙谋士一进门,便见到太子殿下和那位乔姑娘端坐于上首。

而乔家的那位小姑娘和小皇子正老老实实的习文。

这倒是岁月静好的一幕。

二人不露声色的对视一眼。

两人进屋,行稽首,四拜礼“见过太子殿下,八皇子!”。

贺景扶起二人。

乔瑜也紧跟着起身行礼。

乔予安也学着姑姑的样子,倒也是没失了分寸。

两人朝乔瑜微微点头示意。

待他们都坐后,乔予安才乖乖的坐下,把书丢在一旁,颇为精神的等着听热闹。

“想来,将军和孙谋士也听说了年家的事了!贺景不紧不慢的说道。

柳将军和孙谋士点点头,此事对太子十分不利。

京城那些人定会抓住年家不放的。

“无碍,只不过,要有事去劳烦祝将军了!”

贺景并未继续说下去,而是瞥了乔予安一眼 “你看你的书,一会儿我要同你姑姑考的!”。

乔予安的表情像吃了苍蝇一般,但还是听话的举起书挡住脸。

可小脑袋躲在书后,心却不在书上,鬼鬼祟祟的竖起耳朵偷听。

贺景和乔瑜相视一笑,示意柳孙两人噤声,起身悄无声息的来到乔予安的小桌前站定。

乔予安正竖起耳朵听磕儿呢!可许久都没见声儿,便鬼鬼祟祟的冒出头偷瞄。

视线刚刚离开书,便看到了熟悉的月白色衣裳,身子一僵,心虚的抬起头,便见到一脸严肃的贺景。

“呵呵,呵呵呵!”乔予安尴尬的笑出了声。

连忙低下头,自觉的平铺纸张,竖起两根手指“罚抄两遍!”。

见贺景的脸并未松动,乔予安注视着自己的手,不情不愿的又掰出一根,试探道“三遍?”。

贺景只瞥了她一眼,并不言语。

乔予安咬咬牙,一狠心“四遍,不能再多了!”。

“五遍!今日不抄完不准吃饭!”贺景大手一扬。

这一系列行为熟练的不行,一看就是经常罚抄的。

贺霖面色如常的瞧着眼前这一幕,而袖子下的双手紧握成拳。

京城

沉寂的夜空乌云流动,月亮在流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深深的宫邸,只见殿内云顶檀木做梁。珍珠为帘幕。

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悬挂着暗色暖张,昏暗的烛光下,太后身着石青色常服,绣着金丝柳叶湖蓝紫薇大团花,眼色沉稳淡雅。

满头银发半披肩,盘腿坐于榻上,双眼紧闭,手上粘着佛珠。

“娘娘,年家没了!”年过半百的隋太监弓着腰,轻声细语的禀告。

太后捻珠的手顿了一瞬,随后恢复往常一般“没就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