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已人满,客官还是另寻他处吧!”小二睡意惺忪,头发有些乱,手忙脚乱的搂着衣裳。

“店家还是开开门吧!这外面暴雪,天黑实在是行不得路了!我们不用房间,只在厅中落脚躲避风雪便好!付同样住店的价钱!”外面的声音带有一丝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冻死过去。

这么冷的天,若是再迷路,冻死在外面都有可能,小二不好做决定,正巧此时掌柜的也裹着衣裳出来。

“让他们进来吧!在楼下过夜!”掌柜的点头,示意小二将人放进来。

这方圆十里,就他们这一家茶肆,今儿也是赶巧儿,来一份儿大单子。

“啊!”小二开门,突然被外面的摄人的人脸吓了一跳,吧唧一下坐在地上。

不过他很快就缓过神来,连忙道歉“客官见笑了!快请进!”

客栈大门敞开,一男子率先走进屋中,其浑身戾气,身高八尺,一身横肉,左颊眼底有一块儿银元那么大的疤,再加上其眼神阴鸷,小二这才失了态。

那人身后还跟着十一个黑衣人,都穿着相同的衣服,身上已经落雪,每人的手中都拿着剑,眼神冰冷。

阿右迅速打开一个门缝儿,他这个角度,刚好看到仓皇起身的小二,下一秒,他不禁握紧手中的剑。

阿左也醒了,在门被敲响的那一刻就醒了,听到小二的叫声后,轻手轻脚的来到门前。

这一声惨叫,终于是把乔予安给炸起来。

冬日里的被窝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的,乔予安美梦被打断,一脸的生无可恋。

带着怨气下床,却不得不轻手轻脚的,悄悄的打开门缝。

呜呜呜,逃命之人,不配有脾气。

她房间是正对着门口的,她一开门,就看到门外的景象,身体一僵,连忙将门关上。

“我去,这是什么运气!”乔予安惊出一身的冷汗,不由得抱紧了招财“嘘~”。

那身打扮,明显就是白日里的那群杀手。

就只有十二人,想来是他们分头追的,这应该是其中一队,看样子,应该是单纯的被大雪困住了脚步,碰巧来这儿借宿的。

“来两坛烧酒,上招牌菜!”男子声音如虹,哪还有方才敲门时的虚弱。

“掌柜的,,”小二朝掌柜求救,现在厨师都睡了啊!

“去,把人叫起来,掌勺,别怠慢了客人!”掌柜的也没有心情再回去睡觉,这群人来者不善,他干脆就在楼下主持大局,以免扰了贵人清净。

领头的黑衣人冷笑,还算这掌柜的识趣。

一旁小眼睛黑衣人环视一周后,一丝精明划过了,在领头之人耳边低语“大哥,不如上去查探一番?”。

领头之人眼前一亮,是啊!这雪天难行,八皇子又不像他们这些习武之人,保不准就在此处歇下呢!

“你们都记没记着那些人的样貌?”巩巴点点头。

他倒是记得一人,一个女人,京中花满楼有一名妓名为楚盼儿,美得恍若神仙妃子,其初夜的身价便买得黄金五千两,就连单单听她唱曲儿,都要百两银钱。

他曾有幸见过一面,美人儿躺在贵人怀中,身着水色纱衣,雪白的臂膀勾着男人的脖子,薄纱里的小衣被扯的移了位置。

那张脸,的确美,美得他一年来都不曾忘却,哪怕只一眼。

可今儿刺杀之时,他远远的就看到跟在柳辛川身后逃离的少女。

其脸上不施粉黛,肌肤吹弹可破,鬓发上仅插着一根简单的木簪,身着素淡的布裙,那模样,比之楚盼儿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思及此,他身下升起一股无名火。

“都记着!”手下的黑衣人点头。

“搜!”巩巴大掌一挥,十几名杀手提刀便上了楼。

“诸位客官,楼上的客人都已经休息了,您这是作甚!”掌柜的连忙上前试图制止,但却近不得身。

“我等奉命追拿要犯,尔可要拦?”巩巴眼神狠厉。

“官爷可有通缉令?”

“小人在此过活,总不能平白的得罪了客人啊!”掌柜的赔着笑脸。

他在此处开店十余年,也是经历过不少。

这群人,一看就是杀人的刀,没有什么顾忌。

他万不能将人惹怒,否则,丧尽天良的这群人很有可能血洗了这店。

“爷这把刀,就是通缉令!”巩巴冷哼一声,不顾其无作为的阻拦。

此时,门后的乔予安慌得一批。

眼瞅着一群黑衣人上楼,乔予安紧紧抱住招财“这掌柜的也没诚心拦啊!”。

她这个屋子,正对着上楼的楼梯,其中一人上楼后径直走来,吓得乔予安抱着招财连连后退,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乔予安缩在床边,不停地祈祷别进来。

可偏偏,老天没听到。

只听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头打开,一抹光亮照进屋内,却久久无人进入。

乔予安猛地睁眼抬头,只见阿左阿右如同天神一般挡住一众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