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喝酒还是有用。
酒壮怂人胆,不是假话。
果然,文湛被她这尖酸刻薄的话刺得脸色一沉,眸中凶光划过。
“穆晚晴,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来是想提醒你,你还在哺乳期,禁止饮酒,你这样不负责任,要是我的孩子们有什么身体不适,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文湛被刺痛后,说话特别不留情面,对待不共戴天的仇人也不过如此。
他特意强调“我的”,重申孩子们的抚养权在他名下。
穆晚晴回头盯着他。
好几日不见,他似乎比想象中的模样更英俊尊贵了几分。
但那份冷漠疏离,高高在上,也更明显了几分。
其实看到他时,穆晚晴心头是有几分雀跃和欢喜的,可很快就被他的冷嘲热讽击碎了。
她在幻想什么?
幻想这个男人心里还惦记着她,想着她,所以深夜来访吗?
自己真是喝醉了啊……竟敢做这样的白日梦。
认清现实后,穆晚晴清清冷冷一笑,丢了句:“放心,我这几天不会喂奶。”
话落,正好电梯从高层落下,打开轿门。
她扶了下电梯门口,进去。
文湛听着她漫不经心的回应,火气更甚,想也没想地跟进去。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既然在哺乳,就应该滴酒不沾!”
他盯着女人,再次重申。
可下一秒,强制冷硬的心头又摇摆荡漾起来……
该死的!
为什么她要摆出一副扶风弱柳的姿态!
她软软地靠在轿厢壁上,头顶光芒洒下,白皙的面颊红润,漂亮的眼眸微眯,甚至就连柔软的粉唇,也似开似合。
她穿着白色的雪纺衫,领口还系着一条蝴蝶结,虽外面还套着一件小西装,但依然挡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一想着她就是这副勾人心魂的模样跟外面的野男人喝酒,文湛心里的怒火又熊熊燃烧。
大掌紧握成拳,他突然厉声问:“你今晚跟谁喝酒?”
穆晚晴歪头靠着电梯轿厢,闻言笑了笑,眼眸睁开,水汽氤氲。
“怎么?你又来管我了?”
“谁稀罕管你!我就是好奇谁这么没眼光!”他说出口的话恶毒得自己都反感,可就是忍不住。
穆晚晴脸上的笑僵了下,而后像是一点都不在意他的诋毁,平静地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你文三少看不上的人,自有人看得上。”
她本意是说,文湛不懂得欣赏她的才华,可外面有的是人会欣赏——但文湛显然不会这么理解。
“人家不但看得上,还愿意捧我呢……”
一想着自己的书可能会被知名编剧看上,改编成剧本,有朝一日可以拍成电影或电视剧,被越来越多的观众看到——
她便觉得今晚这顿酒也算值得了。
文湛不懂今晚发生了什么,单单听着这话,立刻误会了!
他猛地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臂,举起,将她拉近了一点,脸色阴沉狰狞:“你说什么?谁看上你了?谁又要捧你?怎么捧?你怎么说服人家的?陪喝酒?还是陪睡?!”
最后几个字,他问得咬牙切齿,目眦欲裂。
穆晚晴痛苦地皱眉,娇滴滴地哼了声。
不是她故意这样的,而是酒精作用上头,加上回到家放松警惕,神经一松懈,脑子感觉更迷糊了,言行便有些不受控。
“文湛……你干什么……放手,你弄疼我了……”她挣扎,另一手拍打着男人,可惜这点力道也就是蚍蜉撼树。
文湛看着她“撒娇”的模样,惊诧之余,胸口愤怒像火山喷发一样。
才几日不见,她变化这么大!
以前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倔强劲儿呢?
现在会娇滴滴地哼哼,或软绵绵地拍打了。
在哪儿学的这些招数?
都用在谁身上了?
今晚在酒店里那个帮她拧瓶盖的小白脸?
文湛越想越气,越气就越不受控,攥着女人的皓腕仿佛要捏碎似的。
穆晚晴是真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