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好的!”他脸色顿变。
文湛怔愣了两秒,突然想起什么,又吩咐:“把准备的花束送去家里,给太太。”
韩峰又转身看向他,“好,我这就安排。”
所以,穆晚晴换掉身上的华服,卸了妆,刚出来准备陪陪孩子们,东哥捧着一束花走进客厅。
“太太,这是文先生差人送给您的鲜花。”
穆晚晴看着那束很浪漫唯美的粉红郁金香,脸上露了点笑:“给我吧。”
她上前接过花束,饶有兴致地让佣人找个花瓶过来。
这么漂亮的花儿,要好好养着。
周婶见状,发现端倪,不解地问:“太太,你晚上跟三少的约会……不去了吗?怎么衣服都换下来了?”
穆晚晴笑了笑,正小心拆开花束的包装,很平静地说:“他临时有重要事情,我们改天再约。”
“噢……”周婶大概是看出她在故作无所谓,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厨房赶紧做晚餐去。
————
文湛赶到医院,蒋丽娟还在抢救室中。
文江河看到儿子匆匆赶来,忙宽慰道:“医生都是专家大腕,应该没事的,你别太紧张。”
文湛缓缓深呼吸,强迫自己平复了些,才询问父亲:“给我妈治疗的那个中医呢?有没有把人找到?我怀疑就是个骗子!”
文江河脸色悔恨,无奈又生气地道:“八成是骗子!我跟依倩说了这事,她也不敢相信,连忙打电话找那个中医,谁知……电话打不通了!”
“……”文湛看着父亲,一脸死死隐忍的怒气。
他转过身平复情绪,压了又压还是觉得这事太荒唐了,忍不住拿出手机直接给杜依倩打电话。
——自从古镇丑闻之后,他们没再联系过。
那边倒是接通很快,没等他质问追责,杜依倩嗓音很急很喘地说:“文湛,你是不是到医院了?我也到了,刚下车,马上上去。”
听说她也到医院了,文湛丢下一句:“那等你上来再说!”
挂了电话。
不消片刻,杜依倩踩着小高跟一路跑过来,狼狈又慌张。
几天过去,她头上的伤已经不碍事,缠绕头部一圈的纱布也取下了。
不过因为后脑勺刮掉了一块头发,影响形象,所以她戴了个帽檐很窄的渔夫帽遮挡。
文湛看到她这么慌张急切,心里没半分感动,不等她跑过来站定便先发制人:“杜依倩你找的什么知名中医?我看是江湖骗子才对!这哪里是治病,分明是索命!”
杜依倩知道自己闯了祸,心虚愧疚,没了往日的趾高气扬,连声道歉:“我也没想到会这样,那个老中医看着确实挺厉害的,他的诊所很偏僻,但很多人求诊,都是慕名而去。那些横幅,都挂满了整个屋子,我也没想到——再说了,之前我也给你看过那个老中医的资料,你也没说什么……”
文湛盯着她无辜的样,被她最后一句话堵到哑口无言。
是,在古镇那晚,她确实拿着老中医的资料来找过自己,就是那晚闹出的下药丑闻。
他当时看过资料,没多想。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后悔,如果那时候他能制止这件事,母亲也许不会这样。
两人对峙间,文江河走上前来。
听儿子说话太难听,他拉了儿子一把,两边圆场:“行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且,刚才救护车上的医生也只是说怀疑,还没确定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你们先冷静下。”
听了父亲的话,文湛暂时压住怒气。
可杜依倩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又挺直腰杆了,反击道:“你现在知道着急了?关心起伯母了?那你之前干什么去了?亲妈得了癌症,你做为儿子不管不顾,成天就记得男欢女爱儿女情长!你要是好好关心,尽到责任和孝道,轮得到我一个外人瞎操心去找医生吗?”
文湛眼眸冰冷,锋锐地刺向她。
可她丝毫不惧,接着说:“伯母就算真有什么事,也是你失职造成的!”
“……”文湛看着她,突然被气笑了。
他真是搞不懂杜依倩的心理。
说她喜欢自己吧,可她做的所有事,都是在令自己更加厌恶排斥她。
说她不喜欢吧,那她死缠烂打地讨好又是什么用意?
他觉得这女人就是个疯子,沉浸在自己臆想世界里的疯子。
文江河见两人互不相让,担心等会儿闹得更难看让人耻笑,只好命令儿子走开,他又上前去安抚杜依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文湛还没有吃晚饭,加上刚刚动怒生气,这会儿胃部隐隐作痛。
他在一边坐下,一手抵拳摁在胃部,脸色也微微发青。
杜依倩敏感地察觉,迟疑了下走上前,低头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文湛立刻坐起身,那只握拳的手也拿了下来,淡漠地道:“没事。”
杜依倩又说:“你不舒服就去找医生看看,别硬撑着。小病忍成大病,到时候伯父要操心你跟伯母两人。”
文湛心情烦躁,听她啰嗦就更烦躁,当即起身怼道:“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操心,杜大小姐,你是真嫁不出去了?”
“文湛!”文江河闻声,回头斥道。
杜依倩没说话,紧紧抿着唇,脸色难堪得很。
正在这时,手术室门打开,一众医生鱼跃而出。
文江河赶紧抬步上前,“医生,我爱人情况怎么样?没事吧?”
文湛也紧随其后,“医生,我妈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