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班回来后,大蓉整个人都已经累的虚脱了,她一进门就趴在了床上起不来了,钟运兴以为她也生病了,吓的赶紧凑了上去。
“你怎么了大蓉?不舒服吗?”钟运兴紧张的凑在大蓉的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大蓉转了一下脸后,面朝下趴在了床上。
钟运兴见她不说话,心里更多了些着急,拉着她的胳膊,想要把她从床上拉起来。
“到底怎么了?是哪不舒服吗?”
钟运兴将大蓉从床上拽起来以后,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了,钟运兴被吓了一跳,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我今天到了厂子才知道,刘秃子把我调到粉碎了,以后我就不在锅炉房上班了。”
大蓉一下扑到钟运兴的怀里,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大蓉本来就干了一天的体力活,现在已经累的不像样子,抹着眼泪倚在钟运兴的怀里,哭诉着这一天里发生的事情。
钟运兴一直紧紧的搂着她,十分轻柔的不停的抚着她的背,一直到她的哭泣声小了一些后,钟运兴才把大蓉扶了起来。
“实在不行就别干了,这么累的活儿哪受得了啊,你也是的,以前的厉害劲儿都哪去了?”
钟运兴听说那个料包是四百斤的规格,心里也是十分的心疼大蓉,大蓉以前在纺织厂虽然也累,但跟粉碎车间的这种程度的重体力活,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说的容易,你已经下岗了,我要是再下岗,咱们日子怎么过啊?现在这样,至少还有一份稳定的收入,而且我问了刘秃子,调过去了就是按粉碎的工资,比原来要高。”
钟运兴被大蓉说的有些惭愧,他虽然也在拼尽全力的出车上工,但工程一停,收入就变的飘忽不定,他知道大蓉说的没错。
那时候的南郊还没有遍地开花的零散用工,铲车的收入一断,家里的开销就只能靠大蓉的工资来维持。
况且如今钟运兴的病刚好,开春的第一场活没接上,后面的工程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