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偶尔都想把希衡的心挖出来看看,看是缺了什么东西,还是多了什么东西,以致于她的情感如此的……
玉昭霁猛然抬头,冷锐视线攥紧希衡:“你把每个人都分析到了,谁为你哭,谁不为你哭,那你认为我呢?你若死,我哭还是不哭?”
……
希衡难以回答,神色有些凝滞、复杂,显然想到了玉昭霁不成熟的复活技术。
他应该是不会哭的,玉昭霁这样的魔,他只会流血,不会流泪。
他只会夜月入棺,将她的尸骨一起带回魔界,妄图行逆天复生之举。那时希衡不懂,现在才知是因为他心悦她。
玉昭霁现在难言的焦躁,像曾经失去过什么,现在也不属于他。
他从亭中起身,身材挺拔渊渟岳峙,几步走到希衡面前,倾下身子来:“希衡,你认为我会哭吗?”
哭不哭有什么重要,连玉昭霁都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哭,他只是执着地要一个答案,想看看他在她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形象,是毫无同理心的魔,还是什么?
希衡见他如此认真,同样认真回答:“你不会。”
玉昭霁神色一凛,但听希衡道:“你会做比哭泣更有意义的事。无论你要做什么,都不会让哭泣来挡你的路。”
“玉昭霁,若我死,你一定是最难以忘怀之人。”她轻轻道,“我,谨记。”
谨记这一场情义。
玉昭霁心里的火好似一下被点燃了,她知道他的情。
她没有顾左右而言其他,他想谈什么,她就光明正大回答什么,从不会故意藏着掖着,她好像把一切心、一切想法都摆在了他面前,从来不惧他如今多生出来的情爱心思会怎样对她。
春风明月,不过如此。
她坦荡至此,玉昭霁却也觉得她像隔着千万丛书卷、无边的胭霞。
他更想阅透她,靠近她,玉昭霁由此意乱情迷。
原来,魔界欲香不足以使他动情,希衡的一句话却能轻易做到。
玉昭霁本就倾倒了身子,魔族的本性就是占有,何况心爱之人就在自己眼前。
他居然下意识胆大妄为、朝希衡的唇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