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惨了。
凌迟的凌迟,诛九族的诛九族,腰斩的腰斩,五马分尸的五马分尸。
各种稀奇古怪的酷刑看得后天噬灵树都连着做了好几个月的噩梦。
后天噬灵树真是觉得不可思议,金麓王朝的凡人们,论手段,不会比移山倒海的修士更强,和比肩天地的神明比,更是连蝼蚁也算不上。
可是,为什么这么低武力的地方,却会产生这么多折磨人的刑罚呢?
在这里,人族对人族的折磨刑罚,居然比对其余种族的刑罚要多得多。
后天噬灵树可不想希衡也落到那种境地,后天噬灵树赶紧用藤条狂抽自己的嘴:“神君肯定不会落到那样的下场,神君身怀灭世任务,一定会把那些人通通给杀了,额,她杀的人中是不是包括玉昭霁?”
守山人:…………
守山人想了想,实诚道:“好像是。”
两只精灵都觉得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复杂了,后天噬灵树更是恨不得把自己这张不会说话的嘴缝上,它连忙左看右看,转移话题。
后天噬灵树看向希衡所在的方向,第一反应是想着,希衡风采依旧。
然而,等后天噬灵树竖着耳朵听了会儿希衡和那些信徒的谈话后,后天噬灵树就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后天噬灵树:“为什么我觉得神君说的话有些奇怪?像是天意、报应之类的话,神君以前可从不爱说的,现在……是怎么了?”
守山人恨不得以手掩面。
它怎么给后天噬灵树解释,现在神君为了她的造反大业,心理逐渐地扭曲,现在已经成了人人敬仰的神棍,以神乱法,随时准备夺下萧郡。
守山人一时想不出具体的措辞来解释这个事情。
后天噬灵树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和守山人不同,后天噬灵树的脑子虽然也不是特别特别好,但总比石头化形的守山人好得多。
后天噬灵树伸着脑袋打量希衡那边的场景,越看越不对啊。
后天噬灵树:“神君她现在明显就是来刺探军情,要不是玉昭霁有准备,现在她肯定杀了玉昭霁,为什么她心中有杀意,口里却要念着天意和顺从呢?”
守山人:…………
守山人见实在躲不了,便只能道:“神君她现在……咳咳,是百姓心中的天神下凡,她是故意这样坑蒙拐骗,来壮大自己的势力,从而造反的。”
后天噬灵树惊讶得都快拧成一堆麻花了。
守山人担心它理解不了希衡伟大的造反事业,连忙找补:“现在只要神君一句话,萧郡的许多官员、百姓,都能把萧郡长官的脑袋砍下来送给她,她的威信特别高。”
后天噬灵树的麻花形状越来越扭曲了。
它努力把自己从麻花形状解开,惊讶地道:“高,实在是高!”
守山人也一头雾水:“啊?你不觉得神君这般光风霁月,做这样的事,有些大材小用吗?”
后天噬灵树用树藤捅了守山人一下:“你真是个石头脑袋,一点变通都不会,你不知道在什么环境就该做什么事啊?像我们树,我们生活在温热多水的地方呢,我们的叶片就长得很宽大,就为了多接一些天上的雨水,我们的根也不会往下扎得深,免得被水泡烂了根。但如果我们生活在干旱少雨的环境,我们的叶片就要尽可能小,减少被太阳晒到,根部也要扎到超级深的地底下去,才能获得水分。”
守山人听得云里雾里,毕竟它一个石头,实在不怎么理解得了一棵树的生存法则。
后天噬灵树气它太笨了。
后天噬灵树:“你傻啊,现在神君这样做,能最快造反,哼,我早看皇帝老儿不顺眼了,你不知道他有多荒淫……啊,我忽然想起当时我在清泉城作乱的事情了,怪不得我这么快就输了。”
后天噬灵树摇晃着自己长长的藤条:“神君当初实力超绝,根本没必要和我玩心眼儿,要是和我玩心眼儿,我死得不是更快?”
守山人也觉得很有道理,心有戚戚然点头。
后天噬灵树和守山人就这么交流一番希衡当神棍、造反的伟大事业,后天噬灵树也叹一口气:“说实话,我以往一直觉得神君看得上玉昭霁很神奇。”
在后天噬灵树看来,一个是光风霁月、竞逐理想的修真界正道剑君,一个则是浸染权势、浑身上下长满黑心肠的魔族太子。
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凑在一起的啊?
到底是谁瞎了眼?真是令人费解。
现在,后天噬灵树懂了:“原来他们两个,都会这些手段,只是一个知世俗而不世俗,并不用这些手段,另一个则因为要护住偌大的魔界,只能不停使用这些手段。”
他们都懂彼此,所以,才能在一起。
后天噬灵树现在整根藤都皱在了一起,没想到出来玩儿一趟,什么都没玩儿到不说,还发现了希衡和玉昭霁居然真的是灵魂伴侣。
这种遭遇,真是比胖揍它一顿还让它难受。
守山人意会地拍拍后天噬灵树,开解它,同时问:“陛下那边呢?怎么样?”
后天噬灵树的情绪更低落了:“你别看他是什么皇帝的侄子,其实小时候过得也很惨,这里的人都太会折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