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三人甫一来到老赵家,就被老赵家媳妇的一句话差点儿气得七窍生烟。
船竟然已经卖出去了,还多卖了三千块!这像话吗?
昨天明明说得好好的,一晚之间就变了卦,这显然是不想卖给他们,找借口说船已经卖出去了。
王老四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暴风雨前的海面,他作为中间人把事情办成这样,颜面无光。
“赵大媳妇,你给我句实话,你家到底想不想把那条小渔船卖掉?要是不想卖,直说便是,何必做这种藏头露尾的事!”
王凯兄弟两人站在王老四身后,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着赵大媳妇,他们作为买主不能表现得太急切,只能先听听赵大媳妇怎么说。
这时,赵大媳妇抬手捋了一下飘在额前的头发,语气中充满了轻蔑:“谁不知道老王家经常四处借钱,口口声声说要买小渔船现金付账。可真到了谈买卖的时候,谁能拉下脸来当面要钱啊。”
王凯站在王老四身后,立刻明白了老赵家的意思,原来是完全不相信他们能现结。
他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掏出一万五千块现金,在手里晃了晃,冲着赵大媳妇说道:“大嫂,昨天说好的事,怎能出尔反尔?你看,我都把钱带来了,你却告诉我船已经卖了,这样做事也太不地道了吧!”
赵大媳妇一瞧见王凯手中的钱,双眼立刻绽放出贪婪的光芒。
她万万没有料到,老王家竟然能拿出一万五千块来买船,这在全家商讨时是绝对意想不到的。此刻,她望着眼前的钞票,心中瞬间涌起一丝懊悔,后悔昨天商议出的方案。
那条破旧的小渔船握在手中,只会日益破旧,今天还能卖出一万五千块的高价,或许再过个十天半月,连一万四千块都未必能卖得出去。
一时之间,赵大媳妇额头上冒出了汗水,眼巴巴的看着王凯手里的钱,试探地说道:“王凯兄弟,有事好商量。我这就找赵大去,看看他那里有没有收钱,若是没有收钱,那船还是要卖给你们家,你们在这里等我。”说完话,赵大媳妇就要往外走,要去找赵大回来。
王老四阴沉着脸,压低声音说道:“赵大媳妇,你跟赵大说一声,要是老赵家想卖船,就到我杂货铺里商量。”说罢,他立刻挺直腰板,大手一挥,对着王凯兄弟俩高声喊道:“我们回杂货铺等着老赵家说辞,这件事一定要掰扯清楚!”
此时,赵大媳妇见三人正在气头上,不敢强行阻拦,只得陪着笑脸,轻声说道:“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我这就去找赵大,让他到杂货铺子谈这件事。”
王老四猛地一甩手,带着王凯兄弟俩气冲冲地走出了老赵家。
回去的路上,王凯压低声音,小声问道:“四叔,老赵家说要卖船,是真的还是假的?”
王老四气呼呼地回答:“刚才我观察赵大媳妇的表情,他们应该是给我们设了个圈套,就怕我们拿不出这么多钱,要当面赊账。就算我们差个一千两千,他也不得不答应,可能老赵家就是防着这一手。”
旁边的王朔没好气地说:“老赵家这样三番五次地戏弄我们,有必要吗?不行就去别的村子找小渔船,干脆不买他家的了,我就不信有钱还买不到渔船。”
王老四对王朔的观点表示赞同,连连点头,“我们先回杂货铺,等赵大过来谈,没必要把事情闹僵,还是等着买下那条小渔船。”
王凯看着两人,狠狠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四叔,我们真不想把事情闹得这么僵,毕竟一个村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可老赵家显然瞧不起我们,见面的时候没必要给他留面子,起码得让他下不来台。”
王凯确实有些恼火,昨天明明说好的事,转眼间就变了卦,换谁能不生气?他又瞧了瞧王老四的脸色,也是满脸怒容,身为中间人把事办砸了,脸上自然也挂不住。
“四叔,你也别着急,我猜赵大很快就会来杂货铺。他要是诚心诚意地道歉,我们就买下那小渔船,要是还想耍花招,干脆就听我大哥的,去别的村买小渔船,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王老四手里有现金,也不怕买不到小渔船,顿时胆气壮了起来,大手一挥,说道:“走,回杂货铺等老赵家。”
三人兴冲冲地去,却败兴而归。
一进院子,三人立马脸色阴沉,坐在桌子边。四婶见了,赶忙小声问道:“渔船没买到手吗?怎么都像受了气一样?”
王老四又气呼呼地说:“我们去老赵家,赵大媳妇竟然说船已经卖出去了,这不是明摆着耍人吗?就算要卖也得提前说一声啊,一声不吭就把船卖了,这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