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个前提是,洛阳朝廷不承认下邳朝廷新铸造的“开元通宝”,两边的商人只能用金银或是元兴四年之前铸造的铜钱结算。
身为尚书省的尚书左丞,顾翃自然很清楚放任下邳朝廷的新钱流入司州和并州会有什么后果。
如今洛阳朝廷铸造的铜钱含铜量已经不足三成,若非官府强制要求,司州和并州的很多百姓根本不想使用这种劣质铜钱。
可下邳朝廷铸造的“开元通宝”含铜量有七成之多,一旦大量流入司州和并州,百姓们必将竞相抛弃洛阳朝廷铸造的铜钱,改用起开元通宝。
自己铸造的铜钱被对方铸造的铜钱取而代之,无异于自身的经济命脉被对方扼住,恐怕离败亡之日也就为时不远啦。
因此,洛阳朝廷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承认下邳朝廷铸造的开元通宝,更不会允许它流入司州和并州,这是底线,不容半点退让。
苏璘对此倒没有什么异议,很是痛快就同意了顾翃的说辞,反倒让顾翃起了疑心,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总怀疑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之后,双方便订立了正式的文书,顾翃和苏璘代表各自朝廷在上面签署了自己的名字,并加盖了大印,至此文书生效,谈判结束。
萧恪没有食言,谈判一结束便立即派人将顾翀送去了顾翃落脚的客栈。
兄弟二人几个月不见,顾翃只觉得弟弟消瘦了许多,知道他在被萧恪关押期间吃了不少苦,心中不由涌起一阵心疼。
顾翀也没有想到大哥为了救他竟不惜以身犯险亲自来下邳,心中也是万般感动,兄弟二人情不自禁紧紧相拥抱头痛哭,让人看着不由为之动容。
痛哭过后,顾翀却突然目露凶光,咬牙切齿道:“大哥,你知道吗?我这一次差点死在顾羽手中。”
“啊?三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