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八月初六,谢知行走了十日。
院中楸树开始泛黄,被秋风吹的沙沙作响。
江采音来给纪棠养容,听闻纪微使了手段逼谢知行纳她为妾,很是气愤不耻。
“太过分了,她们实在欺人太甚,还有你那爹,他配叫爹吗!”
“小声些。”纪棠反过来安抚她,“我从来就没拿他们当亲人,在我心里,你们才是家人。”
江采音深吸几口气平缓心绪,“那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任由他们欺辱吧?”
“自是不能,放心,我自有主意。”纪棠拍拍她的手,让她宽心。
江采音知她帮不上什么,抱住纪棠道:“有事一定要同我说,别憋在心里,就算我帮不上忙,总能陪你说说话。”
纪棠一愕,回抱住她道:“谁说你帮不上忙了,你可帮了我许多。”
“没有你和雪姨,这盛京我回都不敢回。”
“我们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不过是帮你牵线搭桥罢了,你真正靠的还是你自己。”江采音被说的不好意思,轻轻松开了她。
纪棠拉着她的手,语气诚恳,“可你们是我的退路,有你们在,我才知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嗯,我们永远站在你身后,永远都在。”江采音反握住她的手,姐妹俩相视一笑。
一个时辰转瞬即逝,江采音离开时,带走了纪棠新做好的一批绒花。
纪棠喝了盏茶,准备做下一批绒花时,有下人送来一封信。
纪棠拆开,是杜卿仪写的。
杜卿仪在信中说,她父亲已到盛京,昨日刚安顿好,邀纪棠明日去杜家相见。
“舅舅他们到盛京了,太好了。”看完信,纪棠欣喜不已。
茹娘一听眼睛瞬时亮了起来,“舅老爷到京中了?少夫人去的时候可否带上奴婢。”
她是纪棠母亲的陪嫁婢女,早年在杜家待过几年,与杜霆相熟。
“自是可以,我们明日就去,你去备些礼品。”纪棠满口答应。
“哎。”茹娘高兴应声,连忙去了。
纪棠又将信看了一遍,想到明日就能见到舅舅,心中期待又紧张。
次日上午,她同方氏知会过,便带着茹娘出了府。
马车一路驶过喧嚷大街,离杜家越近,纪棠和茹娘便越兴奋紧张。
“少夫人,到了。”马车停稳后,车夫在外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