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养心殿里，皇上正低着头对着桌上的纸张发呆。

“臣妾参见皇上！”甄嬛微微福了福身子。

皇上抬起头，对上她那张憔悴了许多的脸，心想，难道她对自己和太后的怨气竟然这么大？太后不过是关了她几日，她便不吃不喝让自己变成这样，想到这儿，他心里的怒火更添了一层。

“你急着见朕，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皇上语气懒懒的，有些不耐烦。

甄嬛径直跪在了地上，“皇上，臣妾斗胆，有一事想问皇上，但愿皇上能解开臣妾心里的结。”

皇上身子略微往后仰了仰，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这才肯正眼看她，“什么事？”

“臣妾得皇上宠爱这么久，是不是因为臣妾长得像纯元皇后的缘故？”甄嬛后背直挺挺的，倔强的神色体现得淋漓尽致。

皇上明显愣了一下，难道她都知道了？

他轻咳一声，“能有几分像纯元，已经是你的福气！”

“那皇上从前对臣妾得好，对臣妾说过的话，都是因为纯元皇后，而非因为臣妾是甄嬛的缘故？”甄嬛提高嗓音，泪水已经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皇上有些心虚，深深吸了一口气，抿了一口茶，“是！当日殿选，朕看中你就是因为你长得像菀菀。”

甄嬛闻言泪如雨下，她闭上眼，眉心紧紧拧在一起，自嘲道，“难怪臣妾封嫔当日皇上隔着珠帘叫臣妾菀菀，臣妾一直不解，皇上从未那样叫过臣妾的名字，当日何以那么叫，原来臣妾得到的，不过是他人的替身罢了！

臣妾自以为与皇上的情谊与旁人不同，如今看来不过是镜花水月！是臣妾多心了。”

皇上哽咽了一下，愤怒地砸向桌子，一时间，桌上的纸张四处飘散，有一张落至甄嬛面前。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惜成为纯元的替身，巴巴地等着朕宠幸，朕能宠爱你，是你的福气！”

甄嬛捡起手边的信纸，仔细看着上面的话：寄与菀菀爱妻，纵得莞莞，莞莞类卿，暂排苦思，然除却巫山非云也。

看到这里，甄嬛脸上的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甚至打湿了衣襟，她顾不上擦去眼泪，指着上面的字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