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檀昭眉头微皱,迅速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面罩戴上,然后示意身旁的元戈也照做。待两人都戴上面罩后,终于获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江檀昭的目光缓缓扫过屋内的摆设,只见那些原本应该是用来放置家具的地方,此刻却被一具具人体所占据。这些尸体被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拼接在一起,形成了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桌椅。
有些尸体的伤口处仍在不断流淌着鲜红的血液,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生前所遭受的痛苦与折磨。
眼前的场景让江檀昭心中一阵恶寒,强忍着不适,继续观察四周。他发现不仅是桌椅,就连墙壁和地面也都沾满了血迹,整个房间宛如一个巨大的血窟,令人毛骨悚然。
“看哪里,是庾好好!”
顺着元戈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剩下半边身体的庾好好被硬生生地塞进一个与她体型相差甚远的花瓶之中,那花瓶仿佛是为了折磨她而特意准备的刑具一般。
她的一只手臂和左腿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让人毛骨悚然。
而更令人不忍直视的是,庾好好剩下的那半张脸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她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发出什么声音,但却只能无力地颤抖着。
江檀昭快步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庾好好的鼻子下方,当感受到微弱的气息时,如触电般迅速抽回了手,满脸惊愕:“她竟然还活着!”
元戈的脸色同样苍白如纸,他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尖滴落。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眼前这惨绝人寰的一幕,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般。
他的手缓缓地移到一旁的桌子上,感受着那股温热的触感,不断地提醒着他,这些人还活着,他们还在不断地承受着死亡瞬间的痛苦!
望着眼前宛如人间炼狱般的景象,江檀昭对季知节的事愈发好奇,她想象不到季知节在这二十年中,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将他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昭昭,这里没有任何法阵!”
元戈巡视一圈后,走到江檀昭身边,拉着她走出小屋,感受到天空中投射下来的阳光时,江檀昭不禁问道:“这里既然是季知节的体内,那这阳光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