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长嫂如母,王家二老去得早,王兰书这个丫头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
如今所嫁非人,还没办法补救,你说气不气?
“他那边又出什么事了?你且说来。”
碍于外人在场,裴希声不得不保持着自己主母的风范。
婆子嗫诺着,一双眼睛死命给大夫人使眼色。
可后者扭开头,像是压根没看到的样子。
“李公子身上突然起了许多红斑,大夫看了,说是得了脏病!”
喜婆哎呦了一声,脸上吃惊之色难掩:“这都要成婚了,怎么会有脏病呢?”
“这……”婆子低着头,“谁知道呢,定亲之前,李公子就常常往那烟柳之地钻,保不齐这会爆发了出来。”
婆子心里正奇怪,今天大夫人是怎么了?
换作是以往,必然已经开始狠狠骂那李家不做人了。
带着好奇心一抬头,婆子惊了一跳。
裴希声用帕子擦着眼角,语气哽咽:“赵大娘,你看,我们之前定亲的时候,这李公子还是好好的,一定亲,就这样了,可偏偏又不愿意退婚。
这不是摆明了,要害了兰书吗?”
王家掌家主母落泪,赵大娘也慌了手脚。连声安慰:“这都是坊间传言,传言不可信。大夫人宽心,我明儿去李家一瞧便知。”
这王三姑娘年岁渐长,一直都拖着没许人家,平日里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说不定是有什么隐疾,比如不能生养之类?
不然为何那李公子放着这么一个身世清白,又知书达理的姑娘不要,一个劲地去花楼呢?
“赵娘子这话说的,要是真得了病,李家人还会告诉你一个外人不成?”
一道脆生生的声音插了进来。
赵大娘抬眼看去,只见金楼掌柜余娘子瞪着一双美目,扶着一个哭得要断气的姑娘进来。
“兰书!”裴希声一下站起来,从林之语手中接过王兰书。
王兰书也不说话,就这样哀哀哭着。
赵大娘又是一惊。
这王三姑娘,竟然是一位这样标志的人儿!
这周身的气度,这水儿一样的脸蛋,且不论那李家公子到底有没有病,光是嫁过去,就是这李家公子高攀了!
林之语往前一步,对赵大娘道:“我说话直接了一点,全然是因为兰书和我是极要好的姐妹。
烦请赵大娘去李家回一声,是李公子先对兰书不住,这婚事,就此作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