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晋不知道她的姑娘为何突然变得伤春悲秋，只能用自己为数不多的言语来安慰。

“丫头啊，来生这个词，不可信啊。”

伍先生的嘴角往下沉着，两鬓斑白的发落在耳侧。

“要是真的有来生就好了。”

林之语一愣，自己表现得这样明显吗？

一抬头，整个人僵住。

她迅速把剩下的东西整理好，拉着周子晋的手坐到了桌边。

伍先生坐了起来，身体转向林之语离开的方向。

林之语明白他说的是自己重生的事情。

林之语的手指轻轻抚上那道疤。

正因如此，我想更用力地爱你。

“到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夫人愿不愿意让我这个破了相的人，过去给你打杂？”

“快来，我给你做了炸奶糕。”

宝相庄严的观世音像前，跪着一个锦衣男子，口中喃喃。

“我愿意生生世世不入轮回，换她重活一世。”

她又想起了伍先生的一番话。

“自然是要还愿。”伍先生道，“这个世界上，哪里有白捡来的便宜？你许诺了什么，相应的，老天爷也要拿走相应的代价。”

只是这未来的帝王，会是周子晋吗？

她不由得想起在未央宫里的梦境来——

“你怎么会在这？”

“我这不是在呢嘛。”

离开的时候，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

巧秀吓了一跳，把自己的手藏在了背后：“我的职责所在。”

落在林之语眼里，却是怎么都看不够。

若是他的眼睛与常人无异，此时一定盛满了悲伤。

林之语替周子晋一点点整理着被褥。

林之语用筷子夹起一块，递到他的嘴边：“你以前不是一直都很好奇这个味道吗？

周子晋推门进来：“一路劳累，为何不去歇着？”

“我答应你的，我回来了。”

了解林之语的他，已然注意到了一丝不对。

他俯下身，吻上了怀中人殷红的唇。

今天的炸奶糕，好像糖加的有点多了。

这是坠入无边浪潮的林之语最后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