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剑,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走吧。”
林明华挽住他的手:“换一家就是了,等到了目的地,我再给你做安神汤。”
一碗汤下去,就不会一直受梦魇困扰了。
林明华轻轻勾唇。
褚念善把林之语按在自己肩头,任由眼泪把他的衣服打湿。
“他们,走了吗?”
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
直到周子晋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褚念善才松开了手。
“走了。”
他举起自己的衣袖,颇为耐心地替她擦去脸上的血迹。
“真的走了吗?”
林之语又问了一遍,可也只是问,不曾回头看。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一开始只是小声的啜泣,到了后面,越来越大声,好像要满腹的委屈都哭出来。
以后,就要和他彻底对立,和他再无可能。
这样,才能让他们放松警惕。
褚念善难得手足无措了起来。
他只知道怎么让人不开口,只知道如何一剑封喉,从未学过如何让一个姑娘止住哭泣。
我该拿你怎么办?
褚念善低低叹了一口气。
等林之语哭够,褚念善的袖子也已经脏得差不多了。
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取来大氅,披在林之语身上。
“如意坊是我自己私人的产业,先去那里避一避。”
林之语只觉得自己脑仁胀痛,眼睛红肿,低低应了一声。
余光瞥见被自己弄得一塌糊涂的袖子,想起他的洁癖,林之语有些不好意思。
“你的衣服……”
“一件衣服而已。”褚念善跨过地上的尸体,慢条斯理地收拾着包袱,牵起林之语的手,往外走去。
这一次,林之语没有抽出来,任由他拉着自己,向如意坊去。
……
吕言越过墙头,身形轻盈。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一人拔剑拦住他,“持剑擅闯皇宫,想找死吗?”
吕言从腰间拿出玉牌。
“原来是吕大人。”
那人一脸歉意,拱了拱手,就让人把杈子挪开。
吕言裹挟着一身夜色,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