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司玖聪慧过人，自然知道她要问什么。

“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任何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温白芷担心他会失控，环住了他放在一边的手臂。

“子衿，我想问你的是，那会儿你疼不疼。”

司玖倒是没想到她会问他疼不疼。

又或者现在这世上也只有她会关心一个阉人在被刀的时候疼不疼。

他艰难的滚动喉结：“一刀下去是不疼的，因为已经疼的晕过去了，醒来之后是极疼的，明明是下面挨了一刀，却让我整个身子都疼的发抖。”

温白芷一听心疼坏了，她将手放在他的肚子上。

“那会儿一定很疼很绝望吧。”

司玖感受着她的手心的温暖，他以为自己在她面前可以毫不在意的将这事说出口，却不料还是会有不堪的念头。

他握过温白芷的手，他才觉得悬着的心落到了实处。

她真的可以毫不在意的感受着他的残缺。

“那个时候，陛下说要治侯府的罪，我其实是存了死志的，本来那个时候我就不想活了，以为自己能得到解脱。”

温白芷自然知道三年前闻白死去的时候，他有多么绝望。

她也是第一次在他嘴里听说三年前的他竟然想要去死。

“可我没想到，我非但没死，反而变成了这么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我那会儿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三天，整整三天，我的下面在不停地流血流脓，我身上也出了一层层疼出的虚汗，可我就像是感受不到也闻不到味道一样，我什么也不知道了，我只想去死，只想得到解脱。”

时隔三年，司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出自己当时的心路感受。

温白芷心疼的用另一只手去摸他的脸颊，又去亲他的脸颊。

司玖突然翻身过来，将自己蜷在温白芷的怀里。

“你抱紧我。”他哀求着。

“你抱紧我好吗。”

三年前的阴影时到今日还如一把刀悬在他的心头，他迫切的寻求一个避风港。

温白芷抱住了瑟瑟发抖的他：“子衿，对不起，我不该问的，让你又想起了难过的记忆是我不对。”

她愧疚的亲吻他的头发。

就在这时，司玖突然从她怀里抬起头。

温白芷看到他的双眼通红，眼眶含泪。

她不管不顾的直接吻上他的嘴唇。

司玖的泪也沾到她的脸上。

温白芷直接连人带泪一起吃到了肚子里。

咸咸的，又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