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陛下对我一直心存忌惮,但是他又很怕别人会诟病他,说他虐待下属,苛责官员,所以他要求我每次受刑之后,身上不能留疤。”
温白芷不自觉加大了搭在他肩上的力气:“果然与齐晏桉有关,那之后呢,你是如何将你身上的疤痕都去掉的呢。”
司玖感受着她手心传来的温暖。
这温暖足以将之前三年受过的所有苦痛吹跑。
“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刀剜去原先的刀疤及疤下的腐肉,在血流的最多的时候用容恒特制的药膏将伤口封住,最后擦上药膏,就会没有疤痕了。”
司玖说的很是平静。
但听的温白芷后背一阵发凉。
她可以想象出那是什么样的画面。
司玖受刑后回到督公府肯定是经过了很长时间。
那个时候的伤口可能早就不流血,甚至已经结痂了。
就很容易因为处理不及时而结疤。
但如果是重新在那个伤口上,造出一个新的伤口。
温白芷不自觉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因为她觉得这简直是太难以想象了。
她看着司玖柔和的眉眼,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方才说起这些的时候语气也很平常。
就像是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一样。
但明明他是当中受伤害最多的人啊。
温白芷跌坐在他身边,声线轻颤的问道:“那个时候疼吗?”
司玖回头看她:“疼的。”
其实要按照以前的他一定是会说不疼。
但他现在却只想说疼。
“容恒帮我剜疤的时候疼,撒药粉的时候也疼,最后擦药膏促进伤口快速愈合的时候是最疼的。”
疼的时候,他嘴里死死咬着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