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寻胜道:“有些东西的确不容易随时光流逝而变淡。”
净曦方士说:“我想到了刚才在外面时你跟我说过的话,你说:只要人离开人世,痛都止住了。世间所有痛都是能止住的,无论是不是心里的痛。我在想像我这种已经融在了生命的痛,是不是真的要在生命结束时才能止住。”
武寻胜这时有点后悔自己说那样的话了,道:“陈方士,我刚才只是随便一说,并没多想。我说的可能根本没什么道理的也许陈方士倾诉出来后感觉真的不一样了。既然陈方士不知从何开口,那我问陈方士一个问题如何?”
净曦方士道:“你问吧。”
“关于这些画的问题,可以问吗?”武寻胜道。
净曦方士说:“当然可以。”
武寻胜指着其一幅画问道:“那画的人动作像是在作法,她是不是也是个方士啊?”武寻胜说道。
“对。她是闪夏景,是我师姐,我大一岁,也是方士,很多年前她的法术达到了一般方士难以企及的境界。那些画都是我画的,每次画画时,我像看到了她。我经常想象,如果她能活到现在,能住在净曦山她那个房间,此处会是怎样的景象。”净曦方士道,“不过,我也知道,如果她还在世,我这些年也许不会一直住在这净曦山了。”
净曦方士顿了一下,看着武寻胜说道:“你问了我这个问题,我好像终于知道该如何把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被武寻胜这样一引,原本觉得难以开口倾诉的净曦方士便开始倾诉了起来。
武寻胜说道:“那请陈方士继续说下去吧。”
净曦方士“嗯”了一声,
他看了看房间的画说道:“夏景除了是我师姐外,还是我一生深爱之人。你看,这房间里很多东西都有两份。山虽然只有我一个人住,但我总是当作夏景也住在这里。你我现在坐在这桌旁,这里之所以有两把椅子,也是因为其有一把是我给她准备的。我经常坐在这里,倒两杯水,在这桌子放些食物,坐在其一把椅子,看着另一把椅子方,当她坐在那里一样,跟她说话。有些时候,我问她些话,好像真的听到她回答一样。这里已经很久没其他人来过了,今日你来到了这里,坐在我对面,我倒是不用想象这里有个人跟我说话了。”
武寻胜道:“如果陈方士对我足够放心,在接下来我无法下山的日子里,不做其他事的时候,我都可以听陈方士倾诉的。”
“好啊,这样,这几天我也不用在这房间里自言自语了。”净曦方士道,“我光顾着说自己的事了,还没给你拿纸,你先把话写在纸,我再继续跟你说吧。如果跟你一起来的人到这里找你,我也好用法术让他们看到你写的话。”
武寻胜说了声“好”后,净曦方士便说:“你跟我来书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