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水瓮声瓮气的,一听心里就是不高兴。
“等郡主他们谈判成功了,以后就没仗打啦~”
章草以为自己说的这话挺好的,结果得到的却是王大水的一句话:“我还没报仇。”
章草:“……”
“那个……王哥,你、你参军没、没杀过西戎兵么?”
章草也不知道该怎么评论王大水这报仇这事,若要是按照对方的思维逻辑的话,这不得继续打么?
“杀过,可是……可是……”王大水可是了半天又说不出什么个所以然来,章草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不一会他忽然听见王大水的一句“你说,为什么我没死呢?要是死了,也不会这么痛苦。”
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上,报了仇之后呢?
“王哥,话可不能这么说,人活着……你要是没活着,你怎么杀西戎兵给家里人报仇呢?”
“你不也说,马上就要不打仗了么?我还能做什么呢?”
章草:“啊……那总会有什么要做的。”
章草自己也发现自己大概真的没有什说话的天赋,还想说什么却听见扑通一声,身旁的人忽然晕倒在地……
有人陷入梦境见到了许久不见的亲人,有人却陷入旁人噩梦之中无法自拔。
沧不知道整个晚上究竟梦见了多少个可怕的噩梦。
梦中的自己,有时候是边境的老翁、有时候是破城的少女、还有时候是那兵荒马乱中走失的孩子。
每一次,不是自己痛苦的死去,就是看着别人痛苦的死去,画面残忍刺激,哪怕沧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心善的人,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他依旧被折磨得不行。
“我怎么可能不恨?!”
“哪怕是永坠阿鼻地狱我也要诅咒你们这些西戎犬不得好死!”
“我恨,我恨啊!”
沧在一声声尖声惊叫中惊醒,醒来的他紧紧攥着自己的衣领大口喘气,劫后余生的快感并没有让他放松下来。
他紧张地看向自己帐中,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是醒了,他依旧感觉到那种可怖的窥视感。
就如同梦里那些人一般。
【你这么看重因为你们的作恶而死掉的无辜百姓,那么,你是想听听因为这场战争而枉死的无辜百姓的想法是么?】
不知道为什么,昨日梅浅说的话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不会是这样吧?”
沧不敢相信地想起昨天最后梅浅离开前那冰冷的眼神以及那说出来的话。
难不成昨晚真的是梅浅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