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亮战战兢兢等了四天,彦文果然来了,还真是横着来的。
单位发现彦文没上班,然后去宿舍找,彦文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扒拉几下,人已经硬了。
警察带走了彦文尸体,确认死因是突发心脏病猝死,彦文的家属在赶过来的路上,尸体暂由殡仪馆保管。
谢亮犯了难,彦文活着的时候,说过要在九号房停尸,可馆长原来定过规矩,横死的人先从六号房开始用。
此事非同小可,谢亮直接去找了朱开泰,朱开泰也不敢做决定,如实汇报给馆长。
馆长也害怕呀,本不想安排九号房,可这是小雪的意思,如果违背了,整不好要被报复。
三个人一商量,决定用九号房,尸体入棺后,直接用上锁,然后用秤砣押棺。
也不知道是不是秤砣的原因,彦文的尸体很稳定,唯一奇怪的点,只有彦文的脸上一直保持着满嘴的笑容。
谢亮给会议室的人说完,周围变得静悄悄,身处殡仪馆,又听到如此诡异的故事,所有人都脊背发凉。
苗老汉更是吓的不轻,开口道:“老朱大哥已经没了,可这咋办呀?”
谢亮咬牙道:“现在,现在,只能等晚上了,看看能不能找到尸体。”
“这可咋办呀?”
事情因苗老汉看错了数字而起,然后馆长还把人都关会议室了,所有人都不爱搭理苗老汉。
当天晚上,一群人在殡仪馆搜寻小蓝的尸体,从黑天找到了天亮,也没发现。
而且,小蓝的家人也失去了联系,就好像小蓝从来没来过一样。
一连找了好几个晚上,找不到尸体,也没人来闹,这件事渐渐过去了。
馆长说所有人都恢复了本职工作,苗老汉也没被辞退,估计是馆长怕苗老汉出去瞎说。
殡仪馆主动给朱开泰办了工伤,除了相应的赔款,馆长还拿出来二十万作为补偿。
九号房也彻底成了禁地,连周边的房间也不让使用了。
正当工作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时,苗老汉却病了,给人家主持葬礼的时候精神恍惚,有的时候连性别都搞错了,男性烧纸毛驴,女性烧纸牛,苗老汉弄错了好几次,不断被投诉。
越忙越乱,越乱越错,除了精神方面的,苗老汉的身体也有了变化,腿软,站着的时候全身发抖,最后没办法,主动和殡仪馆请假了。
苗老汉的讲述让我脊背发凉。
马师傅也是有些为难。
“老仙儿,你说说,我这是犯点啥?”
马师傅寻思了一下,缓缓道:“啊,没啥事,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啊?不是招啥了吗?”
“没有啊,那些事都和你无关,找也找不到你身上。”
“那没虚病,你看看我用不用吃啥药?”
“整点补肾的中药就行。”
说完,马师傅招呼道:“行,你好好休息,我看了,没啥事,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千万别再找人看了,你歇着,我们先回去了。”
马师傅的反应让我有些意外,我觉得苗老汉身上有事,但马师傅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回家后,我找到马师傅,疑惑道:“苗老汉真没事吗?”
“没事,这事咱看不了,越看越乱。”
“苗老汉会不会死呀?”
“和你有啥关系?”
和我有啥关系?
那是我未来的老丈人啊。
“小蓝相当于闯入了小雪和彦文的婚房,苗老汉是无心办错事,惩罚一下就行了,不会了有大事,我也去他家了,要是小雪不肯放过,我能让她魂飞魄散。”
我希望马师傅没在吹牛逼。
“许多啊,有些事能管,有些事咱管不了,能不伸手就不伸手,朱开泰说得对,那是个凶尸,谁渊源深,谁倒霉,越参与,事越多。”
马师傅果然是道家的,完全秉承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理念。
事情办完了,也不算办完了,也就是过去听个故事,花了几十块钱车费,马师傅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你小子,要不要和秦婶学学?”
“不学。”我回答的毫不犹豫。
马师傅咂吧嘴道:“还挺犟。”
“那玩意太复杂,学也学不明白,得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