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孔姨说了赵老憨的事。
有一家新盖房子,赵老憨在那做木匠活,昨天那边上梁,办了酒席,赵老憨喝的有点多。
昨晚回家的时候,孔姨就发现赵老憨有点不对劲,眼睛直勾勾的,而且很红,脸却惨白。
孔姨知道赵老憨平时什么样,那是一杯啤酒就脸红的选手,喝多少脸都不会白。
叫名字,赵老憨也不搭理,直接躺炕上睡觉,连衣服都没脱。
孔姨觉得不对劲,就去找村里的出马仙给看看。
出马仙来了,说走夜路被冲撞了,给烧两张纸,叨咕一下,明天一早就好。
孔姨一切照做,可今天早晨醒的时候,赵老憨双眼直勾的,反应也慢了半拍。
因为害怕是脑血栓脑出血啥的,孔姨带着赵老憨去了医院,检查了一大圈,啥事没有。
回到家中,赵老憨依旧是直勾勾的,好像丢了魂一样,于是孔姨去找了出马仙,出马仙说事情比较大,让来找马师傅。
听明白了前因后果,我也放心了一些,心脑血管没病,不是实病,那许某人可以尽情地发挥了。
看不好能怎么样?
砸了马师傅招牌呗。
手艺人是他妈挣钱呀,大院套配着贴了瓷砖的大楼座,比他娘的村委会都气派。
进入家门,村里的赤脚大夫,赵老憨端着个盆正哇哇吐呢,吐出来的都是黑色粘稠的东西。
孔姨惊呼:“啊,吐血了?”
“不是血,好像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吐下泻,都是这种粘稠物。”
“我爸吐血了,去医院吧。”
这时,我才发现身后站着一个小姑娘。
小女子年方,卧槽,估计得有三十了。
这他妈不是我老姨吗?
赤脚医生道:“依我看呀,不用去医院,是邪病,找个明白人给看看。”
“明白人我找回来了。”
说完,孔姨还指了指我。
我看着赵老憨吐出来的黑色粘稠物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汗,这和我想的不一样了,咱也没见过这玩意。
“都吃啥了?”
赵老憨不能说话,孔姨道:“就昨天在人家吃席了。”
“不对啊,吃席都是上午和中午,你说的晚上回来。”
孔姨也察觉到了不对,自言自语道:“对呀,昨晚回来都八九点了。”
我似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摸出三支香,咱点上了,该唱的咱也唱了,但没有一点反应。
胡小醉呢?
我心里有点紧张,但咱是表演型的选手,先打哈欠再打嗝,然后身体抖一抖,这就算来了。
下一步,咱得装出惊讶的眼神看看四周。
我有了变化,屋子里的一群人都跪下了。
说上仙这,上仙那,我都不知道怎么接话。
孔姨还得给我一根烟。
我要是学上仙的人抽烟,三十秒一根,我估计都活不到三月三。
不行,抽烟肯定得露馅,我打了个哈欠,然后装出尖锐的嗓子道:“草卷不急,八宝罗汉,罗裙女,请本仙家有什么事呀?”
说完,我又打了个哈欠。
孔姨一五一十开始说,为了节省时间,我直接打断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让小金童出去查一查,你们等着。”
说完,我打了个冷颤,表情也恢复了自然。
我运了一下气,这一段是从武侠电影里学到的,然后深吸了几口气道:“仙家让我去查一下,昨晚是哪个村子办的酒席?”
“二铺子。”
“行,知道了,你们在这,等消息。”
前脚刚迈出去,孔姨拉住我,要给我塞钱。
我没要。
因为看不好,人家再把钱要回去,更丢人。
拉拉扯扯几次,我也没要钱,眼下,先得治病。
可我去哪找线索呀,只能硬着头皮先去二铺子看看。
刚一出门,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胡小醉。
胡小醉笑的前仰后合,有些直不起腰。
“你在这怎么不指点我一下?”
我的声音有些发怒。
胡小醉依旧是哈哈大笑。
“别笑了,咋办呀?”
胡小醉努力收起笑容,磕巴道:“你他妈可逗死我了,哈哈,你真是个好演员。”
“我师父还是道士、和尚、神父呢。”
胡小醉指了指赵老蔫家的院门道:“看到了吗,那是八卦镜,木匠用鲁班书加持过得,我进不去,下次这样的活,不要接。”
“接下来,怎么办?”
“按照你的思路办呗,你得学会独立,按照你的想法,关闭键的时候,我会帮你的。”
“你现在帮我,不就完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