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征重新在酒店给秦惊羽开了间房,让她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会有专业的团队来给她做造型,改头…换身打扮。
他看着秦惊羽头发邋遢的样子,说法比较委婉。
秦惊羽倒是没什么表情,跟易征道了声谢,后者依旧是那副恭敬的态度,嘱咐完所有的事情后就离开了。
她站在卫生间,手撑在洗漱台的瓷砖上,借着明炽的灯光跟镜子里的人四目相对。
这是一张秦惊羽陌生又熟悉的脸。
熟悉的是,这五官这轮廓像极了她曾经十七八岁时没长开的样子。
而陌生的是,这张脸虽然有她曾经的影子,但暗黄发黑的皮肤,枯草般的头发快要将眉眼全部挡住,连嘴皮都泛着乌紫,上面还有没撕掉的死皮。
她撩开额前的头发,眼神死寂阴郁。
好在眼睛的轮廓是好看的,眉毛很浓,鼻梁高却又秀气。
但因为被从小被扔在乡下,长期的营养不良,原本应该满是胶原蛋白的两颊如今只剩皮包骨。
所以哪怕五官和骨相扛得住,给人的第一印象却绝对不是好看,甚至可以说是丑。
阴暗,死寂,没有生气。
这是她从这张脸上读出来的东西?
她揉了揉太阳穴,想想林文秀那身姿,那张精致的脸,再看看她邋遢的‘儿子’,秦惊羽名义上的小叔用丑来形容她,好像再合适不过了。
她这会看到原主的磕碜样,也嫌弃,要不是她知道这副身体的构造,恐怕也要怀疑这镜子里的人真是个男生。
在镜前脱掉校服,抹胸,光着身子沉没在浴缸里。
想起离开会客厅前,趁着大门关上前,抬眼看着重新在沙发上坐下的男人。
薄寒霆!
跟秦家不是一个姓。
因为本来就不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