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琼感激的对着之玉拱手,声音有些哽咽的道:“属下,多谢公主。”
之玉摆手:“秦将军不必如此客气,你为了我大隋,不惜隐姓埋名藏在瓦岗寨,几年不见亲友,不在父亲面前尽孝。”
“本宫只是把你母亲接来和你团聚而已,这是本宫该做的。”
秦琼心中现在对之玉充满了感激,他原想着,等从瓦岗寨回来,他就向朝廷告假,去把他母亲接来洛阳。
没想到公主早就先他一步,把他母亲接来了。
他与母亲几年不见,也不知母亲如今身体如何.......
知道自己母亲就在洛阳,秦琼也不在宫中逗留了,他向之玉告了假后,便急匆匆的出了宫,准备回家与他的母亲团聚。
秦琼走后,大殿中此时就只剩下裴仁基。
该禀告的都禀告了,裴仁基自觉无话可说,便也向之玉提出了告辞。
之玉看着他,态度异常的平和,“裴将军,你往后,是准备继续跟着父皇,还是留在洛阳?”
裴仁基瞳孔毫无波动的看着之玉,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臣听公主安排。”
见裴仁基如此说,之玉长叹了口气,“你可是在怪朝堂,在怪本宫?”
裴仁基低头,掩下了脸上苦涩的表情,“臣不敢。”
之玉扬眉看着他,“是不敢,不是不怪?”
见之玉这么问,裴仁基静默了片刻,无悲无喜的道:“臣相信,朝堂如此做,自有其用意。”
“裴将军能如此想,自然再好不过。”
“河东裴氏被裴蕴牵连,你心中不舒服是正常的。”
“如今事已成定局,裴将军还是看开些好。”
裴仁基抬头看向之玉,目光沉沉的问道,“公主,臣心中有一个疑虑。”
“裴将军有话,但说无妨。”
裴仁基张了张嘴,涩然的道:“朝堂,为何要对世家赶尽杀绝?”
之玉低头,沉默了片刻,她这才道:“为了天下苍生。”
裴仁基不解,“公主,世家,不也是苍生吗?”
之玉摇头,“这不一样。”
“世家不灭,大隋.....,早晚会步宋、齐、梁、陈的后尘。”
“裴将军,晋朝后,华夏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心中不清楚吗?”
“世家不灭,国家政权就会受到威胁,届时政权更替,苦的......,不就是苍生吗?”
“天下兴亡,百姓皆苦,你这些年乔装留在瓦岗寨,想来该明白这个道理才是。”
裴仁基听到之玉的答案后,木然的点了点头,“公主,臣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之玉摆手,“好,本宫派人送你离开。”
裴仁基没有拒绝,此时的他,脑子一片慌乱,这个人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就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天子无情,裴仁基自小就知道这个道理,可如今,他才算真正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
原来,世人眼中昏庸无道的陛下,竟想做那圣人。
所以他取世家资源,补给天下苍生......
—
把瓦岗寨前来投奔的人安排好后,远在江南的嬴政来信,说他要回洛阳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玉突然想到了历史上杨广被黑的一些原因。于是她连忙写信给嬴政,让嬴政走官道回来,千万别走运河。
要知道杨广被后世之人传骄奢淫逸,就是因为他好好的官道不走,偏偏想逆流而上,坐在船中让人拉。
虽然按老祖宗的性子,他定然做不出来这种事情,但防范于未然,写个信去提醒一下总是好的。
杨暕知道嬴政要回来了后,表现欲瞬间爆棚。
收到消息的当天,之玉还没下朝,他就守在护国公主府门口,想让之玉给他安排个好差事。
最好是那种不用干活,却能收到好名声的差事。
之玉下朝回来后,杨暕在护国公主府已经喝了几盏茶了,见之玉回来,他百无聊赖的道:“二皇妹,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为兄在这里,等了不知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