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什么叫我把她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当初她接圣旨的时候,你又不是没在旁边,你当时不也没极力劝阻?”
“再说了,满京城就你家出了个女将军,前几年你出门时有多得瑟,你是忘了吗?”
“你现在张口闭口就是逆女,你也不想想,我们秀宁她除了不成亲外,她有多优秀?”
“二十出头就四品的将军,这天底下能有几个?”
“她不想成亲,咱们好言相劝就好了,你何如此说她?”
“她是不成亲,又不是犯事了。”
李渊甩袖,满脸愤怒的道:“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两年京中那些人家是怎么看我们李家的?”
“年轻老不羞的,活了大半辈子了,一点涵养都没有,看到我就明里暗里的讽刺,说我们唐国公府的姑娘嫁不出去。”
窦夫人白了他一眼,“他们想说就让他们说去,我们家秀宁,可是朝廷大将。”
“他们有胆子说,我们就有胆子告御状。”
李渊无奈,“夫人啊,你还想要名声不要,为了这点事告御状,我们李家,怕是成为整个洛阳城的笑话了。”
窦夫人无所谓的哼了一声,“镇国公主比我们秀宁小不了多少,他们有本事,也去说公主,看陛下能饶得了他们不。”
李渊长叹了口气,“夫人,你去劝劝秀宁吧,她如今年纪不小了,再拖下去,咱们唐国公府,就要成为整个洛阳的笑柄了。”
窦夫人点头,“行了,我知道了。”
“你也别气了,如今这个样子,你气也没什么用。”
“有这个生气的时间,你还不如多派些人把洛阳城的青年才俊找出来。”
“秀宁这个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怕是不太好议亲。”
李渊烦躁的点了点头,“我看建成麾下就有几个年轻人不错,一会建成回来了,我去问问他。”
窦夫人皱眉,“建成麾下的人?那岂不是文臣?”
“秀宁武艺高超,若找个文臣,怕是和她说不到一处。”
李渊摆手,“武将家的孩子,都是要出去打仗的,为了早点留后,谁家成亲都早?”
“现在要去武将家找一个和她年龄相当的,基本上没有。”
听到李渊这么说,窦夫人无奈的摇头,“那就先这样吧,我下去劝劝秀宁,你去问问建成。”
李渊颔首,“夫人,你好好劝劝她,她如今这个年纪,无论如何都该成亲了。”
“她要是再留下去,我们李家,可就成为满洛阳茶余饭后的笑柄了。”
窦夫人颔首,“知道了。”
—
窦夫人来找李秀宁时,李秀宁正拿着把长枪,在月光下耍得虎虎生威。
也许是因为心情不好,她出招时力气很大,仿佛想要把心中的郁闷之气发泄出来。
窦夫人站在院门边,静静的看着院中矫捷灵活的李秀宁,眼中隐隐有骄傲之色流出。
这可是她的女儿啊,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是一直让她骄傲的女儿。
她的女儿,本该在九天翱翔,做无忧无虑雄鹰,可世俗偏见如此,雄鹰飞得在高,也要到地上栖息...........
窦夫人才来,李秀宁便察觉到了。
她缓缓停下手中的动作,把长枪放到身后,向远门边走去。
“娘,你怎么来了?”
窦夫人温柔的笑了笑,拿出腰间的手帕给李秀宁擦她额头上的汗。
“秀宁,你别怪父亲,他也是在关心你。”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自古就有的规矩。”
“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你父亲自然为你的亲事着急。”
听到窦夫人的话,李秀宁抿了抿唇,半晌不语。
良久后,她引着窦夫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这才苦笑道:
“母亲,孩儿如今是大隋的将军,孩儿可以不靠任何人,就活得很好,为何孩儿一定要嫁人呢?”
“孩儿是将军,每日都需要上下值,嫁去别人家,既不能日日伺候公婆,也不能为夫君排忧解难,这样时间久了,人家必然对我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