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火兽用一只爪子搭在火千伊躯干上，巨大的龙瞳里布满心疼，它的另一只爪子抬起放在了自己喉咙处。

“两位女神大人，就此别过。”

说完，噬火兽切断了本命珠对火千伊的续命能力，指尖也用力刺向自己喉咙。

‘咔！’

突兀的声音，并不算很大，可在空荡荡的洞穴中传出老远。

几乎是那声‘咔’响起，鹿小路便甩出一道能量击飞了噬火兽刺向自己喉咙的爪子。

噬火兽向火千伊道别她没阻止，噬火兽忽然的‘看开’鹿小路也没阻止，就连噬火兽决定切断本命珠对火千伊的保护，不想再看火千伊受苦，打算陪着火千伊一同离世，鹿小路同样没阻止。

她不是劝不了，也不是认可噬火兽的做法，而是在等，等火千伊的反应。

所有人中，鹿小路是离火千伊最近的人，她一直跪坐在火千伊的残躯前，一点一点亲手地给火千伊喂着续命水，所有人中，鹿小路也是最能看清火千伊变化的人。

小逝、噬火兽都离得远，只看到了火千伊躯体上流出越来越多的血，可鹿小路却发现她的牙齿在轻微地颤动，特别是噬火兽声音响起的时候，火千伊的牙齿总会微微颤动，像是想要回应噬火兽一样。

可火千伊真的太虚弱了，数千年的折磨早已让她不成人形，她的意志也被消磨殆尽，换成平常人恐怕早就疯了，鹿小路不敢对火千伊抱有太多期望，甚至有那么几个瞬间觉得火千伊就此离开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个世界对火千伊那么残忍，如果她是火千伊恐怕也活够了，不如就此离开，不再面对那残忍的过去，可当火千伊的牙齿在微微颤抖时，鹿小路又止不住地心疼。

她不是火千伊，不能代替火千伊做这些决定，她只知道火千伊在抖，特别是噬火兽说要陪火千伊一起离开的时候，火千伊鸭翅抖动的幅度更大了。

那种幅度在不注意观察的人眼中微不可见，可鹿小路一直盯着火千伊，不停地给她喂续命师，自然清楚地看见，在火千伊牙齿抖动的时候，鹿小路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所以，那声‘咔’还未发出的时候，鹿小路就发现火千伊牙齿抖动的幅度更大了，她几乎是立刻甩出一道能量击偏了噬火兽刺向自己喉咙的指甲。

随后，‘咔咔咔’的声音不绝于耳。

噬火兽愣住，不敢置信地看向牙齿不停碰撞的火千伊，“小……小火女，是你吗？你能听到我说话了？”

‘咔咔……咔咔……咔咔咔……’

火千伊的牙齿继续碰撞着，外人看到这一幕必然觉得恐怖至极，一个只有躯干和头颅的人浑身流满了血，牙齿却疯狂碰撞，简直是诡异片里才能出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