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妇已经进去五六个小时了,还没动静。
他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就将头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
年轻的小护士们端着装有器械的盘子,走过他身边时小声低语。
“这男人气场好强大,睡着了都让人觉得他好帅。”
“是啊,他刚才办手续的时候,我看到了,真的好帅的,就跟明星一样。”
“难怪要戴帽子,不然真迷死人了,不过好可惜,他是来等老婆生孩子的……”
并未睡去的付景鸿暗笑,什么逻辑,哥戴帽子是因为低调。
毕竟一个大男人在产科呆着,多少有些不自在,又不是自己老婆生孩子。
他继续闭目养神,想起那通电话,他咽了口口水,突显的喉结上下滑动。
那天夜里的电话好像是从天堂里打来的。
“景鸿,我们出任务,如果我凶多吉少,我家有妻儿老母,就拜托给你了。”这是战友言明的电话。
“你说什么浑话,哪次危险咱们没回来,你的妻儿自己照抚,老子没功夫。”
这是男人之间的对话。
他们的安全系数是不稳定的,哪里有危险,哪里有困难,哪里就有他们,哪里有死伤,哪里有别离,哪里就有他们。
“我说真的,我老婆快生了,我妈身体不好,要是我没回来,他们就交给你了。”电话在暗沉的夜色里挂断了。
付景鸿眉心跳了跳,接着就收到一条短信,是战友老家那边的地址。
那天夜里他睡意全无,下床抽烟,没有开灯,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当一个人对自己足够了解的时候,可能会预知到要发生什么事。
……
终于生了,梁辰被推出产房时,三五个家属围上来打听,“哎呀,还挺快的,男孩女孩啊?”
王玲掩不住脸上的喜色说:“男孩,七斤多。”
“是吗,男孩啊男孩好啊!”邻床的一位婆婆又羡慕又嫉妒,因为她家儿媳妇生的是女孩。
付景鸿隐隐约约听着那些声音,又重新闭上了眼,他的心异常平静。
自离婚后,那个女人走了,他都不会感动了,日子就只剩下打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