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将她娶回家中,万一寻个由头将柳姨娘给卖了,自己可得受着母亲和舅母两个老妇人夹击,着实难受。
好在杜文秀温柔知礼,也不让朱少爷难受太久,笑吟吟开口道:
“非是咱们不愿意结亲,都是邻居,乡里乡亲住着,平日里多受朱少爷照拂。”
顿得一顿,又道:“只是我那妹子其它还好,只在这妾室问题上被大妇自小教导,拎也拎不清。”
“纵使咱们两家强结了亲,真发生个什么事,到时候悔之晚矣,非是结亲,倒是结仇了。”
“还不如就照现在这般,不论朱少爷以后是将柳姨娘扶了正,还是另娶了大妇,咱们都是互帮互助的邻居,这样的情分才是长久哩。”
她这番话,若是对面换个人,便起不得什么效果。
杜文婵自家生母便是妾室,怎么这会子还在眼前晃悠?
不过这朱少爷正自为着柳姨娘天天在家闹腾烦心,又有母亲日日叫自己将她扶了正。
如今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哪里会去想她话中破绽?
竟叫杜文秀三言两语便唬住,一时间直点头称是。
杜文秀又温言留他在家吃饭,只是这亲事眼看也做不成,人家家中又都是女眷,他如何有那般脸皮留下?
只得慌忙告辞而去,至于之后是否想转,却是不知。
“呸,真是晦气。”他一走,杜文婵便打从东厢出来,狠狠朝着门口啐了一口。
杜文秀笑道:“我方才那般说你,你可莫要着恼才是。”
“姐姐说得哪里话。若是我一味发疯赶他,怕是他还以为我为着他与别个女子吃味儿哩,反而说也说不清,倒坏了名声。”
杜文婵上前扶了她,笑道。
阿洛也在一旁附和:“可不是,她还要谢你护她,如何与你着恼,那才是好赖不分哩。”
杜文婵白了她一眼,娇声道:“可见我在姨娘眼中是个什么样子,原来姨娘都是这般瞧自己女儿的。”
几人又笑了起来。
只有月娘,一脸落寞,过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