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松了口,月娘不自禁露出一抹喜色,忙坐过去一点儿,拉着哥哥的手笑道:
“我就知道哥哥是最疼妹子的,兄嫂并孩子们去了城里,我就再也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哩。”
安风不习惯被成年了的妹妹拉着手,想要躲开,一抬眼看见月娘红了眼圈儿,正拿着帕子抹泪哩。
安风长叹一声:“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当大哥的没本事,才教妹子如此费心。”
“哥哥说的哪里话,若不是哥哥嫂子如父如母将我拉扯大,又如何有我月娘的今天。”
月娘正说着,打眼瞧见小二在那厢端着菜瞟着这边儿,要送不送的模样,便招手叫他过来。
“客官,这是您点的水晶脍,诸位请先慢用,还有菜后边儿马上就来。”
小二一张笑脸像是焊在脸上,拉长了声调儿说话像唱的一般。
月娘见兄嫂还有些拘谨,张罗着招呼几人拿了碗筷,当先夹起一块肉冻放到哥哥碗里。
“今日就是来好好吃饭的,谁也不要提那些子不高兴的事儿,好好尝尝人家这酒楼里的好菜,与咱们家的有什么不同。”
正好小二又端了两盘菜出来,听她这般说,忙附和道:
“这位娘子说的极是,咱们顺福楼的好菜在石河镇上可是有名的很,比那会安楼靠着酱菜发家,端走那偏门却是强多了去。”
“咦?会安楼如今还是卖着酱菜吗?”月娘奇怪问道。
因为文月坊已经许久不曾与会安楼供货,也不知他现在的发展如何。
小二撇了撇嘴,不屑道:“原来这位娘子也知道会安楼哩。可惜的是,原来他还能与我家平分秋色,如今却是不行。”
“为何?”月娘谈兴大起,忙问道。
小二也是个善谈的,说道:“那会安楼以前靠着劳什子木耳和酱菜很是火了一阵哩,只是后来他家厨子被挖走,菜色不如从前不说,连酱菜的品质也有所下降,全靠低价吸引人。”
“后来他家酱菜吃出虫子来哩,便无人去买,如今瞧着——啧啧,不晓得还能撑到几时才倒。”
正说着,后面厨下大吼着叫他上菜,小二忙应了声急急往后面去了。
月娘眼珠微转,似是有了主意,不过却什么也没说,只跟兄嫂说着,待回了城就去帮安明志找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