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火车就要开了,请你及时下车。”
“我是来找女儿的,我找到女儿就走。”
“对不起同志,请出示你的车票。”
“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我是来找人的,买什么票,红梅啊,红梅,你听见了吗?跟妈妈回去吧,咱们不上大学。”
乘务员看了身边的乘警一眼。
两个穿着铁路制服的乘警上前一人夹着林妈妈的一边,把人往车下拖。
苏梅亲眼看着人被拖下火车,扭回头轻轻吐出一口气。
车窗外,林母被乘警小心放开。
她嚎啕着还要往里冲,依然被乘警挡着,冲不开乘警的阻拦只好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
火车开始缓缓向前移动,离开站台。
苏梅推了推旁边的人。
“红梅,可以了,安全了。”
林红梅拿下头上的丝巾,抬起头看了一眼被窗帘遮住的玻璃窗口,眼神十分复杂。
苏梅安慰她。
“你别想那么多,要是心软回去等着你的就是不一样的人生。”
“我知道,我不会回去的。”
她拼命做绣活赚钱,拼命下地赚工分,就是为了摆脱那个家庭。
他们眼里只有儿子,为了儿子牺牲一个女儿在他们看来是应该的。
林红梅不想被当做商品交易,她是一个人,一个独立完整的人,不是谁的筹码,也不该为了谁牺牲,她想活出自己的样子。
所以她不会心软,更不会回去。
对面的男人目瞪口呆看着她们。
“刚才那个妇女要找的是你们?”他指着林红梅愤怒道:“你妈妈找你都找哭了,你竟然躲着不出声,这是为人子女该做的 事吗?”
林红梅只回了他四个字:“关你屁事。”
男人叫秦斌,也是去京市读书的。
“i你一个姑娘,不孝父母就算了,还满嘴污言秽语,你这种姑娘谁娶谁倒霉。”
啪。
一个青皮橘子砸到了秦斌的脑门上。
“这位同志,咱们素不相识请你不要对我们指指点点,还有,请闭上你的臭嘴,你有很严重的口臭,污染了空气。”
苏梅可没说假话,秦斌说话的时候一股恶臭跟着喷出,连着周围的空气都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口臭味道。
秦斌涨红了一张脸,捂着嘴不知所措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