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于家大嫂急急忙忙的往回赶,老七和叶老爷子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出彼此眼中的疑惑,随后仿佛明悟了什么。

“多什么嘴!”瞪了自己媳妇儿一眼后,赵老七就急急忙忙的往外面走了,留下了一地鸡毛。

高大男孩看见自己父亲匆匆忙忙的样子,心里面更加是恨意连绵,只想着那天怎么走漏了风声,叫人家看见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连累自己的父母亲受辱。

周围的街里街坊一看没戏了,也作鸟兽散,言辞之间对于家大嫂诸多维护,也有个别邻居看清了情况,不动声色的往家里赶。

鸡笼镇这地方不大,屁大点事就四面八方的发酵,传播的信息比狗跑都快,再加上今天实在是太反常了,深思之下不由得让人感到恐惧。

鸡笼镇以前不叫这个名字,或者说以前还是一个小村子的时候,这地方也没这么大,后来几个地区合并起来才成了这个镇,只不过占土面积较大的还是那个村子。

那个村子就是于家村,于家大嫂就是村正的女儿,以前的村正可不是现在的村长,那得是村中名望,德高望重的人才可以当得上,而且不仅要得到众人的承认,还得有资历,这就是地位。

村正死了以后没儿子,自然他的恩泽就落到了于家大嫂身上,嫁给于鼓之后,更加是仗着自家男人的把子力气,哪个敢讨野火?

成了镇子之后,十里八乡的哪个不得对于家大嫂留几分客气?这说到底村子里的地契还在人家手上,人家能让你在这里住,还不要你钱,这种人你不客客气气的,传出去多难听啊!

当然这个镇子也是各个地方合并而来,老七家就是隔壁赵家村的,他确实不用给于家大嫂面子,但是在原于家村的村民来看,那就是不给大家面子啊!

这些年井水不犯河水,确实是没好说什么,但今天这直愣愣的,要不是赵老七犯傻,那背后的意图可就值得商榷了。

“老七家的孩子我也知道,整天惹事生非,好勇斗狠,不出事才怪,反倒是于家大嫂那娃,这几天倒是消停的很,怎么好端端的就惹上了人家呢?”

“你这话说的,这个世界上的事本来就不是什么一个巴掌拍不拍得响,人家要欺负你还要找理由吗?明目张胆的跟你说因为什么,所以我要揍你?还用你惹人家?麻烦就不能找上门来吗?”

“不能吧?蛮不讲理到这种地步?老七家媳妇是泼辣了点,但不至于这么不讲理吧?”

“什么叫讲理?自己儿子做的什么事情第一时间不是取证,而是去推脱责任,掩盖事实,这就是讲理!要我说话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你这话倒是没差,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你是没看见刚才那小孩的眼神,怕是把咱家大嫂吃了的心都有了。”

“他要是敢动手,我还敬他是条好汉,还真以为人家大嫂是什么好相与的吗?想当年也是......”扯到当年的话题,这些人就不敢聊了,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嘴皮就像长了锁一样,教人家怎么问都问不开。

此时的大嫂情绪虽然激动,脸色也难看,但是心情却极为平静,或者说是压抑之下的平静,就像黎明之前的黑暗,平稳呼吸之下压抑的是濒临失控的火山。

但是还不能失控,因为她还有儿子,匆匆忙忙赶回家里,把家里面的那些压箱底的家伙事挂在了身上,匆匆忙忙又抱起还在会睡着的于皮,一溜烟的朝海边跑去。

小于皮本来就是浑身疼痛,颠簸之间,呼吸更加急促,也许是见了风,脑袋又开始发热了。

大嫂也管不了那么多,把绳子一解,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的小船就往海面上驶了过去,也许是手艺这些年落下了不少,匆匆忙忙之间小船直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