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寻人的,我父亲于鼓。身高大概......这么高。”

“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是亲生的吗?”

“......”

“是就行了。”

看到肯定的回答之后,流浪汉又转过头来打量着这个小和尚,略带疑惑的问道。

“你一个出家人,怎么六根不净?老是想着一些凡俗的事情?就不怕人家佛祖不收你?”看着这个小和尚还想解释这一点什么,他连忙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俺也不想听你胡扯些什么,你们这些家伙做事情来自有自己的道理,俺姓周,以前住在这条运河的上流,今天这个事情,给俺点时间,三天吧!三天以后俺再过来,给你答案。”

说话也不理会他,趁着漫天的夜色,摇摇晃晃的不知所踪。

必登看着他这个模样,心里面不由得一暖,双手合十。

如果自己真的有祖宗的话,那么也麻烦保佑一下自己,让自己可以找到自己的父亲。

打破这座城市睡眠的是大船划开水面的声音,随后鸣笛声,汽车声,吆喝声一起迸发而来,他们比环卫工人还早。

这个时候大雾还未尽,缓缓的往上游走去,有些人挑着扁担,打着哈欠走了出来,有些人摆着摊子,揉着惺忪的睡眼,大户人家里的丫头开始打水,烧水伺候主人家洗漱。

一路上走过去,有对懒虫的呵斥声,有朗朗的读书声,有对烫手馒头的呼呼吹风声,人间百态不外如是。

天一蒙蒙亮,周府两个字就露了出来,好大一府邸,几乎可以比得上问心殿了。

整座大门漆黑犹如虎口。

往左右看去,一条条铁栏杆冷森森直冒寒气,靠里面的地方种着几株苦竹,冷尖尖直刺苍穹。

往前看去,石灰色的玄关雕着大鹏展翅恨天低,一片片琉璃金瓦压着雕梁画柱,更上面的阁楼已经点燃了灯火。

门前陆陆续续出来几个小童,又是洒水又是扫地,姿态技巧,秩序自然,明显也是有过严格训练的。

必登就在门外看着这一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因果是非之地。

“哪里来的和尚?在这里看什么?”出来的管家正把两边的夜灯给关掉,回过头来却发现,有那么一个小和尚,姿态自若的看着,大清早的在正门口如此作态,心头未免不喜,又听闻起近段时间有人假扮和尚招摇撞骗的传闻,于是呵斥了一句。

“我告诉你,这可不是你来行善拐骗的地方,识相的早点滚,不然我报官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