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

中年人没有给他更多思考的时间,眼角一皱就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必登一脸的错愕。

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没有给自己做出决定的时间,或者说这个男人知道这件事情特别沉重,知道自己坚持不下去,所以干脆就不让自己做决定,或者说不让自己痛苦的挣扎。

“你不抓我坐牢?”

安塔利笑了笑,语气深长。

“与其让你空费那些光阴,不如教会你对错,如果你认识到了对错,又何必去花费那些光阴?”

看着小朋友一脸茫然的样子,神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松开了抚摸的手掌。

“认识你,我很荣幸,希望以后见到你,能开心一点!”

随着脑门上那个温暖的手掌离去,必登怅然若失,或许,这一别就是永远,可是......

随着他被推了出去,新鲜的空气很快就充斥了他的肺部,让他宛如新生。

抱着怀中的瓷罐,必登再一次陷入了迷茫,达到目的后的空虚,接触新事物后的茫然,让他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只能本能的举着步伐离开这个地方。

......

“他会相信你说的这些鬼话吗?”

透过如牢房一般的窗口,左荣和安塔利注视着那个远去的身影,率先打破了沉默。

这个犹如牢房的地方,困住的可不只是犯人,有时候知道太多东西,反倒会给自己添上无数的枷锁,哪怕上面的人再信任你,你也会恐惧秘密的流失而选择自我囚禁。

这是一个死结,左荣早就知道,但他毫不在意,对他来说,为祖国流尽最后一滴血,这不是什么空洞的誓言,而是终身为之践行的信念。

“你怎么就清楚我说的是鬼话呢?不过至少把你给说动了,不是吗?”

神父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他的语气带着永恒不变的温柔,哪怕被人质疑,也只是不痛不痒的反问一句,而不是针锋相对的驳斥,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值得让他恼怒的东西,所以他回报了这个世界所有的温柔。

“我相信有什么用?他相信才......话说你确定那是他的父亲吗?别到时候弄巧成拙,毕竟人家修的是因果......”

左荣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看向这个温柔的中年男人,皱了皱眉头。

中年男人并没有正面回答这句话,而是再次反问。

“是真是假还重要吗?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不幸都需要得到救赎,我给了他救赎,其余的还重要吗?况且......

只要他相信国家这个暴力机器无所不能,那么他抱着的就是他的父亲,如果他对这个国家彻底失望,那么就算真的也是假的。”

“信任这种东西虽然虚无缥缈,可实际上跟信誉也有很大的关系,我和他虽然接触不多,但我知道他是个好孩子,至少在我这里。”

安塔利用右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心脏,慎重的对左荣说了一句。“他是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