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下来谈话就很有技巧了。
“我没什么意思,得看你是什么意思,毕竟明年我想去州里看看。”
听到这句话,老和尚狐疑的眯了眯眼睛。
“州?”
如果梁启赋明年入邯州局是他自己家族的安排,那大可不必把这一切都跟自己说,就算是跟自己说也不是他跟自己说。
像他们这种接头人,想要把地位提高,需要背后另一个人的确认,否则这交易就无从下手。
人和人打交道,与家族和势力打交道不一样。
前者讲究人情世故,后者更重的是利益传承。
但是这小伙子居然提出来了,那就很显然是他自己的意思。
可是试探一番还是很重要的。
“不知道队长打算带多少人去?”
“我最近人手不够,带不了多少人。”
梁启赋没说多少人,只是隐晦的提了一嘴。他相信这个老和尚能听懂。
老和尚沉吟片刻,眼底压下了一丝挣扎的颜色。他确实能听懂,但是听懂是一回事,做决定又是另一回事。
做交易最忌讳的就是抛开势力谈个人。
可是目前买卖不成仁义在,大队长身后的人不想帮,可是他却把这人情送上来了,自己收还是不收?
“那不知队长有没有听过谢家?”
“谢家?”
梁启赋摸着光滑的下巴,眼里露出思索的神色。
从老和尚嘴里说出的谢家,那就只有开国前的邯州谢家了,那个时候恰逢邯州是沿海开放的几个港口之一,谢家接触的思想更加开放,作为地主阶层的代表,自然不愿意去动摇自己的根基。
于是百年格局大变一来,谢家的地位就变得尴尬了,可是上面的人也不能无故动手,就直接移四大寺庙入邯。
自此,谢家就遭受到了佛家的打压阻击。
几十年下来,佛家把邯州分割得支离破碎,谢家现在也只能偏居一隅,苟延残喘。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个家族的中落并不影响它身后的名气,毕竟还没有过三代,谢家还没有埋没在历史的长河里面。
可老和尚这个时候提出来就耐人寻味了,谢家的羊毛他还没薅够吗?还让自己去?
抱着这个疑问,梁启赋疑惑的看了一眼道采,佯笑道。
“邯州谢家的威名自然有耳闻,不过他们不是都屈服在了大师手下了吗?怎么突然提起了。”
道采听出这几句话的稚嫩,果然,梁启赋还是个年轻人,那就好办了,毕竟年轻人好啊!有冲劲!
“谢家是识时务者,彼时我强他弱,大势所趋,现在我弱他强,如果队长愿意的话,我可以做这个中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