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倒是把大师伯那一脉摘了干干净净。
可随之而来的便是必广,必庸等人的目光。
“放肆,监寺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大胆,你莫不是在质疑寺里的决定?”
“你是何人,怎敢来到此处大放厥词?”
一时之下呵斥和训斥的声音交响在大堂之内,在佛光的照耀之下纷纷嚷嚷,犹如披上了神圣的光芒。
就好像是在这个时候不骂上两句的人,都是大恶不赦一样。
就好像这个时候不趁机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就没机会站上去一样。
道采并没有因为这么多人帮着自己说话而显得开心,脸色反倒是越黑了。
这群家伙......看来都不满意啊!
看了一眼安之若素的必广,以及默不作声的必岸,就这两个家伙是真心的,其他那几个猴崽子装模作样,真以为自己看不出来?
“肃静!”
这一低吼,掺杂在佛光之中,回荡在大堂之内,哪怕声音不大,也把堂内的弟子震得血气翻滚。
这一当头棒喝让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唯有浩绒一枝独秀的站着,就像是立在池塘中的莲花。
“你说的好,论功绩,论名声,论实力,确实多有不如,那我就得问一下,你心里属意是谁?”
道采冷声问道,这一刻,每个人的心里都听得明白,这声音里面盛满了愤怒。
他们毫不怀疑,如果从浩绒嘴里吐出了那个名字,那道采今后的日子里恐怕会给予那个人最高的关注。
“弟子以为......”浩绒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片刻,然后把眼神看向必岸,当发现众人的目光也随着自己的目光,看见了必岸眼睛里的异色之后,他毫不犹豫就说了出来。
“弟子以为,如果必登师叔可以的话,那弟子也可以。”
必岸感觉到众人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就闭上了眼睛。
好!好的很啊!
这下子真的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这一招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浩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住了,同时也把自己的吸引住了。
这样只要两人发生对视,有过眼神交换。
那么无论浩绒嘴里说的是什么,那最后指使他的人肯定就是自己。
如果说一开始,自己只是具备着作案动机,具备着作案条件,那么现在,就是赤裸裸的证据,把所有能解释的路都给堵死了,就像一个钉上了最后一颗钉子的棺材一样。
果然。
就算他现在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自己大师伯那简直可以刺伤自己的眼神。
“你说是你自己?呵,好!说的好!”
这番话是从道采嘴里对浩绒所说,可是他的眼睛却看向必岸。
想必他的心里也认清楚了,或许这个时候的他不需要认清楚。
在这个时候,只要有一个人出来就行了,毕竟总是要个背锅的,如果这个背锅的有实力翻身,那自然就最好,如果没有实力,那他就是罪魁祸首。
坐到这个位置,很多时候处理事情从来不看真相,只看结果。
所以他把必岸的一些小动作熟视无睹,把寺里的一些闲言碎语当做从未发生。
他就保证大方向上面的事情不变就行了,就好像今天册封佛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