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谢文亭嘴里的这三个字落下,整个书房仿佛陷入了诡秘的沉默,在某一时刻,那盏灯,灭了。
周围仿佛陷入了虚无与现实的交接点,如梦幻泡影,似真似假。
“天妄灵枢阵?果然好大一个手笔!”
谢玉东知道自己父亲跟自己聊得下去,是因为他在拖延时间,没有信心一个人留下自己。
可是......
“父亲怎么会觉得,这一个阵法,就能拦得住我呢?”
谢玉东脸上没有惊慌,哪怕他面临的是一个金丹境强者。
事实上,金丹也有强弱,初期和圆满更加是天壤之别。
谢文亭这么多年都在心计于家族,醉心于权谋,在武道方面拉下来不少,谢玉东虽然不清楚,但是面临父亲的时候,那股子在减少的压迫感不会是假的。
谢文亭听到自己的大儿子说出这句话,周身的气势迥然一半,不知何时一把鬼头大刀已经立在身后。
阵法这种事情,这自然没办法瞬间准备。
今天匆匆布下的这一个困阵,自己也清楚留不下他。
可是加上自己就不一样了。
等最后的底牌阵法成型,就绝对有把握把他坑杀至此。
谢玉东还以为是父亲小看自己,心中虽然警惕,但是也有些不以为然。
“拖了这么久,如果还是这点本事的话,未免也让我太失望了。”
无孔不入的气势从矮小的身体里披露而出,那是水之呼吸的馈赠,那是天骄的标志。
泗水湖里有什么?
这个时候,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灵水!
也唯有这个玩意,才能让人悟出这个气势,才能让谢文亭感受到这种压抑。
“我还以为是你年轻不懂事,没想到你藏得这么深。”
谢文亭语气虽然平淡,谢玉东却感觉到里面的一丝动摇。
他的内心不自觉的闪过一丝骄傲,为什么以前自己认为力量就是一切,因为当那种霸道绝伦的力量充斥着自己身体的时候,你就会觉得,你无所不能,世界之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阻止你。
随着他的气势越发蓬勃,身上刻着诅咒的纹身开始发烫发亮,有的甚至已经冒出了一团团奇异的光芒,把衣服灼烧出了一个个的大洞。
那是谢家的债。
也是当年父子间的承诺。
一人负重前行。
一人披荆斩刺。
如今披荆斩刺的人拿着刀,要铲除挡在自己面前的所有敌人,砍掉那个负重前行的人。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
虎头大刀握在手中,谢文亭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开始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