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终于下来了,也不枉我们费这么多心思。”
“不过说起来这身肉体也足够强悍的,居然能渡过千霞剑阵,现在也只是失去了意识而已,你看他起伏的胸膛,这家伙可是还活着!”
但不是每一个人都这么胸有成竹,总有一些人疑神疑鬼的,害怕夜长梦多,挪腾着步子就走了过去,边走边说:“一个个絮絮叨叨的干什么?还不快点把活给干完?”
这是一个身着青衣的汉子,他手中提溜的一把扁长的铁钎,看上去不伦不类,可上面血迹斑斑,看来不少对手都饮恨其中。
看着地面那毫无防守之力的家伙,他伸手握着那把凶器,运起八分力气,毫不犹豫对着必登的眼珠子就凿了下去。
这是一个老手,自然就清楚人体哪个地方最柔软,清楚从哪个地方插进去就可以直接的破坏人体的大脑。
只是就在那铁钎即将触碰到那紧闭的眼皮时,他只觉得手中武器一阵晦涩,再也没有以往的如臂使指,甚至连继续刺下去都做不到。
就感觉它在抗拒,它仿佛在不忍亵渎,不敢去冒犯一样。
至于冒犯什么?
青衣汉子并不知道。
“阔海,你在等什么?不是你要说动手吗?怎么还没有动手?莫不是突然生就了侧忍之心,不忍再造杀孽了?哈哈哈哈!”
青衣汉子并不理会同伴的嘲笑,“这小子有古怪,你们都小心一点!”
他把另外一个手也握住了铁钎,双手用力之下,这才推动,可是就这个力道,平时千斤巨石都可以推动,怎么今日仿佛在推一座小山呢?
“豁呀!”
他顿喝一声,已经不再甘愿用肉体的力量去抗衡,开始用灵气加持,一双手臂被灌注着黄色的灵气,犹如塞满了沙子一样沉重无比。
这一加持之下,双臂力量何止千斤。
同伴人员看他不像是开玩笑,连忙收起了嬉戏的心态。本来还想嘲讽他是不是昨晚被哪个姑娘榨干了身体,现在看来好像真有点诡异。
其中一人退在远处,另外几人这才小心翼翼的过来。
可是刚一过来才听到这么一句话,就顿时失去了知觉。
“老夫好不容易洗炼完成的躯体,也是尔等可以肖想破坏的?”
青衣汉子离得最近,自然也是受的影响最大,他只看见躺在地上那个小和尚猛的一睁眼睛,那双历尽千帆,百年沧桑的眸子就映入眼帘,然后耳朵就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随后一股子蛮荒晦涩的气息透露出来,往四面八方碾压出去,透露着一种锋芒而又无死角的感觉,就像是密密麻麻无数个剑尖拼接而成一样。
只不过也许是不熟悉这具新得到躯体,气息爆发的范围有限,离得较远的那个带路人根本没有波及到,只是把紧靠过来的几个人给碾压粉碎了而已。
他双手一撑,缓缓地侧着起身,等站直了身体后,这才慢悠悠的挥动着手臂扭动着身体,此时的必登再也没有一点少年锐气,虽然身体挺拔,却给人一种佝偻着身躯的感觉。
或许,他也不是必登了。
现在应该称他为谢文龙。
那双沧桑的眸子看了一眼满池的清水,居然流露出一丝从未出现过的怀念之色。
“好久不见,老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