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家乡的时候,自己还有一个玩伴,也是自己的兄弟,那个时候不懂得什么叫感情,所以随了父母离开了家乡,离开家乡后,从只言片语里,他慢慢明白了,自己一家人之所以能够离开家乡,就是因为自己的父母出卖了村子里的一户人家。
只不过相比下的待遇并没有获得,取而代之都是话剧里的杀人灭口,他和母亲都被拐卖,他不知道什么叫咎由自取,但是他明白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人。
另一种层面上来说,他能够离开鸡笼镇,靠的就是出卖兄弟,虽然这个出卖不是他的本意,可不管怎么说,事实就是事实。
是在害怕回家?
还是害怕回家后要见到的那个人?
或者是说害怕回家后见不到了那个人?
他说不清楚!
千百万年来,近乡情怯这几个字有着无数种解读,每个人都不一样。
两人正抱团取暖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
突破雨帘而入的他犹如一个强盗,身披着一身雨衣,背光导致他的面目看不清神色,阿牙看到了也没有多加理会,只是更加往里靠了靠。
这个桥洞并不小,说是桥洞,其实也是一个人行道,在水势比较低的时候,完全是可以过人的,只不过看这春雨的架势,要不了几天水便会蔓延上来。
来人看到两个抱团取暖的小乞丐,眼中倒是闪过一丝异色,他垫了垫脚尖,把雨鞋上面的水滴抖落。
然后又拍了拍雨衣的下摆,就犹如整理着服装,又仿佛是进行着某种神圣的仪式。
不同于阿牙的不经意,抱着他的狗娃身体却紧绷了起来,他能感觉出随着那雨衣律动出来的血腥味,这不是个良善之人。
虽然一路上他多多少少也遇到一些歹徒,只不过都有惊无险的让他解决了。
可是现在遇到了这个,却不同以往的那些,这个雨衣男人,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这种征兆很强烈,就像那天黎明前对战自己的父亲,说不上是九死一生,只是那天连自己的肝胆都被捅穿了。
“你很紧张呀!”整理完服装的男人戴上了橡胶手套,他要进行神圣的仪式了。
只不过看着这个男孩的眼神,他多少有点触动。
就像是看到一个会反抗的猎物。
狗娃并没有搭理他,反倒是把阿牙放到了一旁,用后背紧紧的抵住他,随后正面对上了雨衣男人。
由于刚才取暖的时候,他完全是光着胸膛,现在这么一转过身体,借着桥洞的光线,雨衣男人就很快看见了那遍布伤痕的白皙皮肤。
男人的瞳孔也不禁为之一缩,以他的经验,如果这些伤痕都是真实存在的,这小家伙恐怕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不过他的经历还算比较丰富,很自然的用嘴一叼指套的指尖部位,把橡胶手套摘了下来。
“原来是同路人啊!怪不得突然心血来潮想进来看看。”
他原本还想享受一顿美餐,没想到遇到的是同类,那就只能勉强享受一下猎物死前的挣扎了。
邯州方言众多,语调也各不相同。
狗娃听不习惯,如果这个雨衣男人说的是阿牙家乡语气的话语,或许他还能够读懂一二,可是现在他只能读懂里面的敌意。
“后面那个是你的血食吧?这护食的心态倒是不错,只不过有没有可能我想吃的不是他,而是你呀!”
说着就露出了那满是尖锐的牙齿,那简直不像是人的牙齿,反倒像是一个野兽,那些为了撕咬猎物,更好的切割猎物,进化出来的密密麻麻,尖锐的兽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