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没有预料,只是没有想过这片因果......居然有这么大。
淮州负责人靳祎(hui)在电视机前,脸色铁青的看着这一切,他能走到今天这地步,一是离不开靳家的支持,另一部分则是国家的信任。
黾龙庙被毁已经是他生涯上的一个污点,可为了家族以后更好的发展这个污点不算什么,只是真正的看到自己亲手造成的生灵涂炭,内心却是另一种感受。
原本想借建筑工人的手把因果推给褚家人,但是褚家人也是挺狡猾的,无奈之下这个锅只能让刘正忠背了。
说实话,这一番的算计了几折因果,其实是追究不到他头上的。
可很多事情不看因果,只看结果。
“给我接燕京,我要好好和他们说一下,打算什么时候停下这个游戏。”
......
邯州。
“余部,上面的人来电话了。”
“给我!”
余弥伸手接过,轻轻的贴在耳边,不出意外确实是一顿臭骂。
只不过他只是神情随意的应付着,作为一个老油条,他很清楚,有时候需要的就是一个态度,至于行动,那是两码事。
“靳袆急了?”白惊冷也在旁边,一边听着这一通私密通话,一边嗑着瓜子,丝毫没有窥听他人交流的羞耻感。
他磕了两个瓜子就呸了出来,果然这玩意还不如烟好抽。
于是他又点燃了口袋里的一支香烟。
等电话挂断后,余弥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眼底带着一丝莫名的戏谑:“急了又有什么用,他可以决定什么时候开始这局游戏,但什么时候结束,这就轮不到他决定了!”
白惊冷思考了片刻,突然深吸了一口气:“连你都能看出来,上面的人就看不出来?”
“看得出来又能怎么样?”余弥眯了眯眼睛,任由那飘散在空中的尼古丁肆意的挥洒着味道。“钱这种东西和烟一样,都会让人有依赖的,不只是我看出来,谁都能看出来,靳家所图不小。”
“可为什么还要嘲笑他?你以为是笑他的人傻钱多?还是笑他的异想天开?”
“都不是,我们是笑他的自不量力,笑他把我们当傻子一样,哈哈哈!”余弥说到这里,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玩手段还是你们脏!”白惊冷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明白了,所有人都知道靳家的狼子野心,但是所有人都没有说,反倒是借着靳家这么一个聚宝盆,把蛋糕给做大,然后享受着国家发展带来的红利。
享受的过程中还满足他们的想法,把自己当成一个傻子,利用嘲笑的方式,使得靳家认为其他人都看不出来他们的小心思,任由其他人随意的占便宜。
可实际上,所有人都明白,只不过没有捅破这个窗户纸而已,现在靳家突然想要撂挑子不干了,想要掀底牌了,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底牌有点重,有点难以掀起来。
余弥把这句话当做赞赏,只是他清楚,该赞赏的不是自己。
“你这句话应该对道衍说,要不是他早些年喊着什么剧变,我们也不会联想到今年这事情,毕竟靳家这次的毁河事件任谁来看都像是天灾。可是道衍从来不算天灾。”